“母后,你不要再说了!”季子楠只想打断她。
“怎么我才说这两句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她就是束缚了你的路,如今因你而死也是活该!可是子楠你要记住,你是踩着彭秋期的血上位,难道还不要快一点走吗?”
唐婉此刻神色一派冷漠,望着季子南优柔寡断的样子气的不打一处来,她在想自己的儿子为何这般深情,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而牵肠挂肚,实在是有辱门楣。
“秋期不一样!”他再也受不了,就这样低吼出声,可是唐婉见到他的反应则更是冷笑起来。
“她怎么不一样了?原本是生长在乡土之家,本来就是地位身份有差别,而如今看来你还想让你陪彭秋期一起去死吗?死在天牢之中就是人有意安排的,那又如何?若是活着成为你的绊脚石,那我何苦养你都这么大?还记得你那般辛苦难耐的时刻吗?国仇家恨你难道都忘了吗?还是说你想辜负本宫对你的期望?”
“母亲……”他的声音已然颤抖,显然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可是唐婉却仍就是不解气。
“只有懦夫才会选择死,所以我这些年一直
不顾一切的活着。我曾经以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哭天抢地,可我才发现这心中的蚀骨之痛让人忽视不得。抱着她的骨灰盒又如何,我只觉得我陪在她的身边,她不用再觉得寒冷!母亲,你又何必来到方家呢,只因为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吗?”
“你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不就是对于她的容貌吗?既然如此,母后便为你寻求这世间第一美人。方馨容貌冠绝东月,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是儿臣不想娶。”
他垂首,仿佛还能够回忆起彭秋期惨死那日的样子,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但现在都记忆犹新。
“我已然辜负她一次,甚至已经把她的逼到死地。秋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我从今以后也不会再娶任何人。”
唐婉看他这样一副样子便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气得牙根都痒痒。
“如果她没死,本宫也会弄死他的。子楠,别的都不说了,人已经去了,不要再挂念。我不想让你成为一个傀儡。走吧。”
唐婉这样说着在临行前突然之间回眸瞥了一眼屏风之处,而这一刹那的眼波让彭秋期有些微
微颤抖,她亲眼看着季子楠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去,这队伍浩浩荡荡虽然气势汹汹的样子,却又有些凄凉之感。
季子楠好像比前几日瘦了许多。他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用过膳了吧,走路踉跄还哪有当初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样子。
她怎么能够不想他呢?心中在想跨国屏风好好拥抱他,甚至是伸手搀扶他一把,可是眼下她也只能这样看着而已。
不知道朝雾怎样了,季苏氏是否把朝雾对待的很好,这些都说不清楚,她只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脚露出。
可是这心中翻涌巨痛难受的厉害,她再也控制不住,在屏风之后蹲在地上捂着自己那微微发颤的胸口。
流鸢回到大厅之后,发现已然空无一人,而屏风之后有动静便赶了过去,发现了彭秋期的异样,急忙将她搀扶起来。
“馨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想要有心事想表达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表露。
如今,还能说些什么呢,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远离他。
胸口骤然
再度疼痛起来,“可是为何……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呢,相忘于江湖,仿佛是这世界上最难忘的事儿了吧。”
入夜,将军府。
朝雾此刻瞪着迷,迷糊糊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爹爹。他现在已经三岁了,牙牙学语的年纪。
“娘亲……”这样奶生奶气的说着将季子楠昏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