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窗外看着彭秋期此刻这样沉默的样子有些心疼,夫人历经千辛万苦,可算是等到了将军回来,可是如今皇上已经有着太多太多的顾忌,他家王爷即便是再有心纳她为正室又如何呢?如今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还是要遵从权威的。
如今也只能祈求这万事无忧了,前路并非坎坷,虽然作为一个属下,不过还是为彭秋期的未来操心。
“你才刚刚得势力,不能因为我抛弃那些苦苦追寻的东西,今天皇上可以因为方时弈而让你金銮殿前处罚只不过是个警告而已,接下来的路途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季子楠,你刚才问我爱不爱你,喜不喜欢你,我如今的心都因为你而动,为你欢喜,为你悲伤。”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快听,你都已经住在我这里面了。”
季子楠睡的香甜,没有回答她,在烛火之下他这清俊的容颜让彭秋期竟然越发的欢喜。
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上他的额头,抚过他的眉眼,鼻梁,然后下意识轻轻的吻季子楠。
害怕吵醒他,又有多期待他能在梦中醒来回应自己。
“可是我不能毁了你。”彭墨染曾
经在临死前的前一晚和她说过一些事,嫁入皇室路途悲惨,汪峰还能在朝廷上占有一席之地,毕竟文韬武略了得,而她毕竟是女子,皇上也查明了她是彭默然的女儿,将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些所经历的种种,总之,彭秋期片刻也不得迟缓放松。
有利便有弊,绝对不能入皇家,既然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她和季子楠的关系那便就此放手吧!
狠心人她来做没有什么大不了。望着他狭长的闭着的凤眸,彭秋期的心里计划终于慢慢的构造出来。
方时弈和季子楠,这两个人,她谁都不要选。
皇城的二月初,雪意还未消融,此时的东月寒风凌冽,彭秋期穿得单薄却站得笔直。
嘴唇明明已然冻得发紫却仍不回头。玄武跟在其身后着急的不得了,“夫人啊,这天气实在冷的不行,还是快随属下回去吧!”
望着身旁侍卫一副真心关怀的模样,彭秋期仍旧一语不发,仿佛周身寒冷一直未曾发觉一般。“我想去看看我父亲。”
方时弈的师长今日辞世,他等来者退去,这才避开众人踏上小径,准备亲自去为自己的恩师献上最后一炷香
。
伤情虽有几分,不过他却并不落泪,仁义礼信皆是先生所教,而今日也算是为缘分至尽了。
可是,他却因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在返程中驻足。一方简陋的坟塚,以及一个端然跪在坟前的女子。身形是那般熟悉。
方时弈知道,那是彭秋期父亲的坟塚,逝者已去,但这里却是彭秋期唯一可以倾诉的地方。
此刻的她漠然跪立,脸上是历尽风霜的冰冷,与她有些稚嫩的脸庞显得格格不入。
彭墨染在世人眼中是个奸臣,她手中的纸钱并不多,却无比认真的讲这些焚毁在墓碑前。
父女相认太晚,有太多的话没有说过。“父亲,如今我从一个围城逃出却又落入了另一个围城,以前受尽白眼就算是死了也无人问津,如今还没等报仇,却又沦为皇庭的棋子……我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不等说完,已然哽咽流下两行清泪,她忽然忆起父亲在世时的慈祥眉目,幽幽的继续呢喃:“女儿还是太过年少,以前遇见生人示好也会回以笑意,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这般雷利狠绝,否则便毫无生存之法,父亲,我不想再活得屈辱,可是皇上已经
视我为眼中钉了……”
方时弈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那样沉静哀痛的目光让他心间骤动。整日周旋,她肯定极累吧。
可从未好好的去安慰过别人,他斟酌许久慢慢的靠近她,在她面前燃起的篝火中投下纸钱。白皙如雪的手指映入眼帘却让她心惊,一瞬间怔了怔,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