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已经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彭秋期生活在将军府,整日都以泪洗面。
玄武知道前因后果也知道她心中的苦痛,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直这样消遣自己的身体。
在这一日,驿站传来消息。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交到了她的手上。
“夫人,将军给你来信了,也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在路途之中有大水,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她接过,“是啊,已经许久未见了。怪不得呢,我还以为他都快忘记我了。”
“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将军即便是丢了命,也不可能把你忘记啊!”
“这有哪里有准儿,玄武,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变化的。”
彭秋期拿着信纸慢慢的来到书房。
“秋期,父皇有没有为难你?你啊性子良善却又懦弱,这案情放一放,等我回来,我和你一同处理。”
烛火之下她好好端详着眼前这熟悉的字迹,眼泪和笑容都拼在了一起。他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不要和彭墨染有牵扯。
可是,现在这情况,一切都晚了。
季子楠要回来了,是不是也可以不要那么难受了。
入夜,方时弈来探
望。
本想着不要这样的,可是自己状态实在太糟,她不想做错事儿,也想要有个人排解心中忧患。
望着他清瘦的身站在面前,不由的心里宁静了些,一直以来,彭秋期便觉得方时弈沉稳得可怕,无论是到了什么样的境地,都是一片安然的模样,这一点和彭墨染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朝堂上那时的事我都知道了。节哀。”
“嗯,我知道。”她垂首,“是我杀了父亲。”
“他设下一个局,让我来承担后果的。他想报仇,可是到最后却替我去死,替我承担这一切。”
瞧见她这副落寞的样子,下一刻她瘦弱的身躯便被紧紧的按在他的胸膛上。
“别哭,彭大人在天之灵也不想让你这样难受的。前路坎坷,将来的路会更加难走。他替你去死,所以你更要好好的活着。”
身后还有下人在看着他,彭秋期只能下意识地挣扎,身体尽全力的往后退去,可是他却抱自己抱得紧紧的,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是纹丝未动。
“时弈,你放开我!”她推不开他,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了小兽一般的声音。
“这路又该怎么走?我又该相信谁?
一个女人总会被别人说成出身不好,如今我是东月最大的笑话。”
他自己所有的委屈不甘都发泄了出来,觉得自己没有力气的时候,方时弈终于松开了环住她腰上的手,温和安慰。
“秋期,你还有我。”
……
她从来不轻易喝酒,因为酒量不好,但也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经历了太多生了。重要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
彭秋期此刻斜卧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面前的酒盅上敲击起来。
方时弈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在记忆之中,两个人自从相识以来,她从来没有这般散漫的模样。虽说平日里行事作风古怪了些,可是女子的贞洁她看的比生命都重要。
面色酡红的彭秋期如墨一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颈间领口也有点敞开。这一幅香艳的画面那种清纯和骨子里的妩媚与风情看起来浑然天成。
“方时弈,你说,你怕什么呢?”
“人心。”言简意赅的回答着。
“怕这个干嘛,你如今长的好看,有钱有名,有地位,干嘛不讨个老婆呢?”他看见方时弈要说什么,直接开口打断他。
“你不用再
说你守着我了。你是巡按,你不可能一辈子守着我。你难道不想尊重你父亲的意愿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已经嫁为人妻了,以前有太多太多不可挽回的东西。你如今如此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