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立下不假,却没料到转眼便破了戒。
刚踏入宋府,老妇人的啼哭声便传了出来,如泣如诉,光是听闻已觉凄厉。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里说不得,碰不得的,如今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就算是拼了这满门荣耀不要,我也要去讨个说法。”
宋母如此说便也如此做。
话音刚落,她便从正厅冲了出来,抬眼瞧见了罪魁祸首,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媛媛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便成了这副模样,若说这事同你没关系,我是万不能信得。可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被这般指着鼻子骂,元念念倒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然而宋母却并未察觉有丝毫不妥,刚想继续开口,却被靳淮冷声打断:“还请宋夫人休要放肆。”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镇住刚想撒泼的宋母。他将元念念护在身侧,转身去问宋府管事:“人可是醒了?”
“回大人的话,人虽是醒了,可精神头瞧着却是不好……”
管事的话还未说完,宋母作势便哭,桩桩件件皆数落元念念的不是。
“宋夫人慎言。按照我朝律法,侮辱皇亲可是重罪,轻则禁足罚俸,重则抄家流放。孰轻孰重,还请宋夫人好生掂量。”靳淮细瞧着宋母的神色,轻笑一声,“是了,宋夫人适才义正严词地说要拼去满门荣耀,定是不在乎这些虚名的,不若我们去长门殿走上一着?”
话里话外间的冷嘲热讽被元念念听了个全,低着头靠在靳淮的肩上憋笑。
说到底,宋母还是在乎这些荣耀的,先前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虚张声势,现下更是一句话也难从她嘴里听见。
“靳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无非是孩子间的玩闹而已。若真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永安王那边恐怕也不好收场。”
弦外之音无非是在点醒靳淮,然而他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状似随口一问:“那宋夫人觉得究竟是你宋府在宫里不好收场,还是我在王府不好交差呢?不若我们试试?”
宋母见实在讨不着好,干脆将话头放下,连带着敲打的心情也跑了个精光。
元念念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曾吐露,任由靳淮将话说了个全。
她少见靳淮有这样的脾气,对旁人大都也是客气疏离,如今阴阳怪气的本事倒也不输她。原先她觉着靳淮是闷葫芦一个,现下来瞧倒未必。
见此处已然无事,元念念便想回府,半道却被拦住了路:“且慢。”
宋轲从廊檐下走出,重新端回了那副端庄持重的模样。
可元念念见过他的失态,更见过他的伪善嘴脸,此刻更是不愿多待。
他却如瞧不见般,执拗地想要将人留下。
“宋轲,先前我同你话已然说得分明,如今你难不成还想将我扣在你们宋府?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我阿娘问罪吗?”
宋轲只微微一笑,朝她问了安:“念念这话说得生分,看你如今同靳大人亲厚,有些事实在是不吐不快。”
直觉告诉元念念这事同她有关,更同靳淮有关,可她不想从旁人口中知晓靳淮的不是,一丝一毫她都不愿多闻。
“既然不吐不快,宋将军何故非要说出来招我心烦?”
她脚步不停朝外走去,宋轲轻笑一声:“若我说你先前被绑架一事也同他相关,你还会这般信任他吗?”
果不其然,元念念停下脚步,只偏头瞅了眼宋轲,眼中似有疑虑。
正当宋轲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时,才听她说起:“该我知道的事,他自然会让我知晓。宋轲,管好你自己,你这双手伸太长了。”
宋母想为自己的孩子辩驳,也被她尽数挡了回去,“宋夫人,宋媛先前可是在我面前可是起了誓的,如果你想叫她应誓的话,你大可同我继续纠缠。你们若安分守己,我自不会同你们计较。若碍着我的眼,挡着我的道,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