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各位都是贵人,若在门前闹了难看倒是小人的不是了,不若进去再谈?”
“谁要跟她一同进去?”
就算宋媛有千百个不愿,可终究是抵不住周遭不耐的目光。
东湖别馆修得极为雅致,吃茶听曲再好不过。前段时日请了些文人墨客来写诗作画,少不得又添了几分薄名,这才导致如今别馆里的位置十分稀缺,叫人觉着非得沾染几分书香情怀才算作罢。
管事将众人带入亭台之上,轻纱放下倒是挡住了其他人探寻的目光。
银雀上前煮着茶,茶水咕噜,茶香四溢,偏是半滴也未曾落入宋媛盏中。
少女气盛,自当不愿吃亏,“你拿了我的东西,怎么还这般无礼?”
好好的兴致被宋媛这么一搅弄,早已所剩无几。她听得有些心烦,这人张口闭口好似坐实自己的强盗之名一般。
“这珠钗是寻珍阁的管事今早便送来了,每月如此,从无例外。你如此义正严词地说这是你的东西,我也不会平白叫人误会,不若叫寻珍阁的管事来问上一问。”
不待宋媛答话,阿芙领命而去。
茶水在琉璃盏中滚了三滚,寻珍阁的管事才被领着匆匆而来。
“杨管事,你且与我分说明白,这支钗究竟是你们寻珍阁每月送来的份例,还是我抢了宋姑娘的物件?”
杨管事听见这话,忙接过珠钗仔细打量。良久,才起身回话:“回禀郡主,这是每月送来的份例。前些日子,师傅们打完这支钗,正巧宋姑娘来逛,店里新来的伙计不懂事便取了这支钗出去给她瞧,后来我回来之后也已同她解释过。想来宋姑娘定是喜欢,这才引出了今日这桩事。无意冲撞郡主,万望郡主恕罪。”
宋媛脸上挂不住,正欲出言解释,却被方叙白打断:“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不许再提。”
如此和事佬的做法引得元念念发笑,她抬头扫了眼方叙白,问道:“今日之事同你有何干系,用得着你在这里当好人?”
黑影霎时便罩了下来,茶水顺着靳淮的衣襟往下淌,滴落在元念念的脸上,余温中掺着这个季节的冷意。
这幕发生得突然,她似也没料到宋媛会做出此等举动。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挣开靳淮的怀抱,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来,用了十成力气扇了宋媛一巴掌。
像是泄愤,却不全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