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劝慰。
院外脚步声四起,还不等他们开口,只见元念念抄起桌上的琉璃盏便砸了下去,热水溅了一地,叫他们不敢上前。
“你们当真是不想叫人清净。”
她扫视了一圈院门外的众人,眼睛最后落在靳淮身上,“我将话说明白些,我最恨有人欺我瞒我,善意也好,恶意也罢,无疑都是在我的心口插刀。你们这般逼我,倒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我的蠢。”
“念念!”
元母听得此等重话,立即出声呵斥,“阿淮此举实在是出于你的安危着想,你怎可这般说他?”
“是吗?”
元念念偏头看着靳淮,似在思量此话真假,“你们先走,靳淮留下。”
地上的滚烫茶水如今冷了大半,原本她是讨来给靳淮喝的武夷肉桂,如今被她泼洒在地上。
她就这般同靳淮呆坐在石桌前,偏头冷淡地瞥了靳淮一眼示意他解释。
“原先在诏狱中,我听得杨远这名,我诚然是想邀他过府一叙的。可在长公主府小聚之后,当年绑架案的主谋传讯说有话要对我说,那次之后我便知晓他就是杨远。”
元念念眉头紧皱,脑海中大致能理出事情的始末缘由,只听靳淮接着说起。
“我动身要去安成县的风声已经放出,那便不能中途反悔,只好将计就计。我骑马出城,行至半道驿站便同人换了衣服,这才乔装回程。如我所料,在我出城后便有异动,有人潜入御史府想对杨远下手,现下人已擒获。”
“我本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同你说,可我没想过这么突然。欺你瞒你是我不对,我认打认罚。”
“是吗?”元念念撑着脑袋盯着靳淮细瞧,温声问道,“什么样的罚都行?”
靳淮默不作声,可他的行为却已然言明一切。
虽是认打认罚,可这事也有前提。
冷战不行,叫他离开也不行,如此想来那又算哪门子的罚?
念及于此,她笑出了声,饶有兴味地看着靳淮:“你倒是会挑。”
早先的怒气已然尽数散去,她当下也能心平气和地同靳淮对话。
先是真心实意贺他生擒贼人后,转而说起:“话已然说清,但你欺瞒我一事不可不算。靳大人,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