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衔着他的袍领不愿撒口,瞧见银雀追出来寻找,终是恋恋不舍地松了口,一溜烟地跑得没影。
银雀匆匆跟上赔罪:“万望靳大人海涵,如今狗蛋它还未学成规矩。”
“它需得学些什么?”
靳淮有些好奇,瞧这撒欢的模样想来它在府中惬意至极。
银雀没想到靳淮会如此问,只得实话实说:“郡主说,最起码得让它学会握手。”
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答案,靳淮有些哑然失笑,开口唤了两声它的名。
狗蛋从草垛中爬出,缩在他的脚边嘤嘤叫唤。
他夹起一块淡味骨头待吹凉后放在手上,顷刻间,狗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骨头,将他口中的指令做了个全。
这下银雀才明白,并非是狗蛋愚笨,而是它不惜得同自己玩。
这个想法倒是叫银雀大受打击,弯腰抱起狗蛋梳理着它颈间的绒毛。
靳淮见此也未做他言,只问:“念念可好些了?”
“郡主刚刚闹了一阵,如今睡下了。”
狗蛋在银雀怀中待得并不安稳,一个劲地想往外扑,尖利的指甲将她的袖口勾得抽丝。
靳淮轻敲了下它的脑袋,瞬时狗蛋便安静了下来,见此他才接着开口。
“它如今还小,你若是只惯着它,日后怕是更驯服不了。”
银雀自知理亏,只好闷不做声,幸得他也并未追究便又匆匆离去。
瞧这神色匆匆的模样,似有大事发生。
对靳淮而言,心中的大事不多,桩桩件件皆与元念念有关。
先前将那人缉拿之时,实难从他口中听得一句真话,多数时候也都是些谩骂之语。
他被关在了诏狱的最里层,原本只有穷凶极恶之人才会被关于此,而他对靳淮而言更是百死难赎其罪。
从角落延伸出的铁链将他的四肢牢牢禁锢,囚服更是肉眼可见的脏污,上头凝着诸多干涸的血渍,从他的肩头晕开,瞧上去可怖至极。
“听闻你找我,何事?”
靳淮寻了把楠木椅坐在他身前,看着他蓬头垢面的模样,心中难觉快慰。
那人张牙舞爪地朝靳淮扑来,待铁链被绷直后又被猛然拽回,撞在墙壁上,嘴里不住地呕血。
忽而他又抬头狂笑不止:“这么些时日过去你却一无所获,我当真是觉得开心。”
他边笑边挣扎着向前,扯得铁链哐当作响,声音乍一听尤为刺耳。
靳淮闻言不恼,只起身走至一旁拨下开关,铁链即刻收紧,使人禁锢在牢房中间动弹不得。
他随手拿起火炉中的烙铁,就着那人的肩头就放了下去。
随着一声惨叫后,炙烤之声四起,牢房中不多时便充斥着一股焦糊之味。
那人周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靳淮所为却无可奈何。
嘴中仍是咒骂不停,期间不时夹枪带棒地影射元念念。
先前无论他如何咒骂,靳淮都忍得,如今却是半个字都忍不了。
他将火炉中的另一块烙铁就着先前的痕迹又印了下去,那人除却一声惊叫外,其他更是一字未发。
“你找我,最好是有事跟我说。”
那人倒是一把硬骨头,毫不胆怯地同靳淮对视,狞笑着开口:“若我猜得没错,你应当是查到了安成县。可惜啊,杨远一定会死。我们就喜欢瞧你满怀希望却又失望的模样,当真是叫人心情愉悦。”
“是吗?”
靳淮居于原位,眼神分外同情地注视着这人,轻声唤道青竹。
青竹会意地拽来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竹笛,当着那人的面折断。
竹笛应声而裂,终是从那人的脸上瞧出一丝裂缝,嘴中叫骂声更甚。
“军中惯用竹笛传讯,我由着你们在我这里吹了一个月,想来你也该听够了,杨远。”
囚牢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