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而有信,这才使我听了他的话。”
靳淮紧盯着他的双眼,不知这话究竟听进去几分。
良久,才从他口中蹦出一句:“将他放下,好生照料。”
好似靳淮审案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暴戾嗜血,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守礼,元念念如此这般想着。
她被靳淮牵着手,看着火光在他脸上闪烁,只觉这一切不甚真实。
“你信他的话吗?”
靳淮垂眸摇头:“不信。他先前那般说话,如今态度却又如此恭敬,瞧他母亲妻子的眼神也毫无眷恋。他这种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倒是会识人断案。”
元念念感叹,随后又开口问道,“那咱们现在干嘛?”
“自当是请杨远,过府一叙。”
衙役即刻领命去办,这话落在元念念耳里却是不解。
“你不是不信吗?为何还要请他来?”
靳淮将她往前一拽,抬手挥开牢笼之中伸长的手,“不信不代表不问。既然他能供出杨远,就算这是一场戏,那这群人也得在我眼前唱完。”
在她眼中,靳淮鲜少露出如此狠厉的模样,现下倒是让她见识到了一些,诚然也并无不妥。
待她返回靳淮住所时,远远便能瞧见院中静置着一架秋千。
秋千为榫卯结构,只图个结实耐用。两端的细麻绳成捆垂下,紧握时不至于勒手。
她坐在上头,晃晃悠悠地荡了起来。
“不是说你会在院中练剑,不让我放秋千吗?怎么自己倒是装好了?”
靳淮在她身后助力,温声作答:“想来你会喜欢,故而便装了,日后你在御史府中也有个玩乐之所。”
她听得开心,自然也得打趣。
“那朝臣们少不得又要说你玩物丧志。”
“说了便说了,难不成我还能捂住他们的嘴?”
靳淮将她推到合适高度便松了手,安静地在一旁看,随即想到自己昏睡时的趣事。
“不过咱们念念倒是能将他们的嘴捂住,一言不合,直接上门去骂。既然如此,那谁能找我的不是?”
两人正调笑间,青竹行色匆匆地进来通报:“主子,永安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