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虽大,可御史府中无人胆敢置喙,只觉快慰非常。
元念念看出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问:“永安王府里的人惹着你了?好叫你拿着靳望撒气。”
“你瞧出来了?”
大公主扇了两下团扇,心中一万个气不过,“永安王也不知发哪门子的疯,今日竟上奏参我,说我同阿沐私交甚密,有失皇家典范。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我的事?害得父皇震怒,罚了我半年的份例。”
听得如此亲昵的称呼,饶是元念念再迟钝也该懂得,此举是借着自己的名替薛沐出头。
只是她素来听闻永安王不喜插手后宫之事,如今此举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看着大公主愁眉不展的模样,她只能将心中的疑问放上一放。
“当真?那我先前还看薛太医与你不熟的样子,何谈私交甚密?”
说起此事,大公主更是愁上加愁,“这也正是我愁的地方,他本就不爱搭理我,如今我还害他名誉被污,往后怕是更不愿意搭理我了。刚刚他的模样你也都瞧见了,往日再想说话不知还得多难。”
说到底还是她的一厢情愿,元念念看着她的模样,不住地叹了口气。
大公主身为先皇后的独女,打小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众人也会想办法替她摘。
但同时身为皇家子女,生来便是有定数,她同薛沐可谓是天差地别,何苦奔着看不见的未来?
元念念如此想便也如此劝:“可你同他若是走得近,必会遭人非议。今日永安王只是开口上奏便能将你气成这般,若是日后是群臣呢?你可以不在乎,但是薛沐呢?他能吗?”
“我本就未想过要同他如何。”
大公主仿佛有些伤怀,只是抬头望向天空眨了眨眼,“我知身为皇家子女的身不由己,我也知同阿沐全无可能,但这并不妨碍我护着他。说到底,这些事端都是由我不甘心而起。念念,我有时当真羡慕你,活得像个太阳般。”
听得这话,她倒是显得有些无措,好在大公主也并未深谈,留下了些补药便又匆匆离开。
在她走后不久,青竹便慌手忙脚地跑来,言语间皆是抑制不住的欢喜:“郡主快去瞧瞧吧,主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