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议亲了吗?”
她朝那群人的书案上扔了块镇纸,吓得人一哆嗦,忙摇着头,“既都没有,何故做个长舌妇?今日我心情尚可,故而不与你们计较。奉劝各位还是谨言慎行些才好,父兄的仕途可能因为你们的嘴而没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而后,她指了指地上的那块镇纸,对着先前开口议论她的那名女子说道:“捡起来,给我。”
那人羞愤难当,却又不得不将它捡起,不敢再多说一字。
清风穿堂而过,虽说她也算是教训了他人,却难以避免地想起了曾孤立无援的靳淮,想起那时的他该有多难过。
“当真是稀客。”
竹杖落于木板上的声音骤然响起,陆夫子顶着满头白发姗然来迟。
“怎么今日得空来书院看看老头子我了?你莫不是又惦记着后塘的鱼吧?”
元念念赶忙摆手,义正严词地为自己辩驳:“夫子可将人心想得真坏。”
陆夫子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开口:“人心本就善恶难辨,孰是孰非又有谁说得清呢?”
她未接这话,只觉夫子言之有理。
课倒也不觉得无趣,说到激动之时更是能引起共鸣,恨不得即刻两两相论。
可陆夫子未给这样的机会,午时一过便散了学,马不停蹄地取过竹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夫子你走这样快,难不成是师娘的厨艺日益精湛,好叫你归心似箭?”
陆夫子闻言笑骂:“胡说八道,我这是自力更生。”
元念念所使用的物件多,故而收起来格外慢,在等阿芙收拾的空档,她无数次伸长了脑袋望向后塘,吓得书童严阵以待,生怕她冲了过去。
她从书院出来时,靳淮还未到来,这于她而言倒算得上是一桩奇事。
正值午时,日头格外毒辣,额前早已冒出细密汗珠。
柳树上的蝉鸣更盛,引得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连带着看人都头晕目眩,看得不甚真切。
马蹄声由远及近,似有人在街道上疾驰。因着人少,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尘烟过后,她终是看清了那人。
那人并非靳淮,而是他的随从,名唤青竹。
他从马上下来,匆忙问安,高声急呼:“主子遇险,郡主快随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