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她不知道这些事到底发生过多少次,而靳淮一次次地来,一次次地被欺负。
画面一转,眼前又换成了另一幅光景。
她见到了才被人从湖心岛接回来的靳淮。
眉眼上结着冰碴,耳尖和脸颊被冻得乌青,唇色尽数褪去,手也早已僵住,因受了些许热气正不住地发颤。
她从众人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靳淮怀中掉落的信件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
那封信件上头的字迹同她一般无二,可她心里如明镜般清楚,这不是她的手笔。
可她的说辞并无人在意,他们只瞧见了自己想要瞧见的东西。
光怪陆离的场景何其之多,无一不是在向她证明,靳淮这些年因为她的缘故过得可谓糟心。
欺辱他的人惯会扯着她的旗帜,摆着不属于自己的威风,看着靳淮在京中艰难生存。
她忽而明白,方叙白为何要做这种事。
除却血脉之中的卑劣作祟外,他想见到靳淮曾窥见天光却被无情抛弃的模样,他自己可怜,非得拉个更可怜的垫底才肯作罢。
他素来都以正人君子自居,到头来小人的阴损伎俩倒是被他玩了个遍。
可元念念并不觉得他可怜,因着有些人天生便不值得人可怜。
如此想来,许多不曾明了之事也能有个解释,紧绷于脑海中的一根线当即松散开来。昏睡前弥漫周身的酸胀之感,随即烟消云散。
耳边仍旧传来药炉沸滚的声音,药香弥散于整个房间,稍加动作,额前的帕子径直落了下来。
“快去禀明殿下,郡主醒了。”
话音刚落,首当其冲映入眼前的人却是靳淮。
他脸上的焦急神色未消,下巴上留有胡茬,给他清俊的面容添了些许颓靡。
“我不过才昏睡一会,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靳淮不答,只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使得可以听得他近在耳边的心跳声。
像是经历过磨难之后,得到新生般的福音。
银雀捡起她的话茬,温声说起:“郡主还说呢,算算日子,约莫昏睡了月余。”
她忽而能明白靳淮的所为,仿若是在迎接那份失而复得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