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景,若只是干看着岂不错付?”见众人附议,那人便接着说,“不若我们来玩飞花令如何?”
皇帝立刻来了兴致,随手取下腰间的玉佩作为彩头。贵妃觉得有趣,取了红纹戒指添个意头。
飞花令并非是元念念所擅长之事,胡诌个由头便准备开溜,偏被不长眼之人绊住手脚。
“素闻万宁郡主才学出众,不若趁此计划,叫我等见识见识。”
脱不开身的她无异于成为全场焦点,心境更如放置热油上烹调。
愁眉不展之际,她瞧见居于末端的靳淮折了朵花扔在地上,忽而灵光乍现:“人间几时闻花落。”
此句听得皇帝意起,笑叹了句“好”。
转头同元母夸赞:“阿姊近来有心,念念学识当真有所长进。”
元母确然不会邀功,将自己摘得清楚:“哪里是我的功劳,都是陆夫子教导有方。”
“陈夫子学识渊博,只可惜不愿入仕。”
言下招揽之意明显,元母颔首微笑,并不愿接这话茬。
场面上的刀光剑影晃得元念念眼睛疼,帝皇之心难测,她懒得多听。
宫檐上的雨水落在青石板上,顺着沟壑流入园中的土壤中,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殿内一处偏房中传出窸窣声,元念念本也无意掺和,可字里行间皆是自己名讳,这才叫她上了心。
“寒门如今一边倒似的投靠长公主,兵部之权还攥在元烽手里,怎能叫人不多想?”
“其他事尚不打紧,要紧的是兵部之权。”
“原先元烽初掌兵部时,本可借着元念念将他的根基全数铲除,却被靳家那小子坏了事。”
……
元念念透过窗杦看屋内之人,只能辨认是一男一女,侧影模糊,瞧得好不真切。
那女子似有满身绫罗珠翠,说到激动之时,珠玉之声不绝于耳。
这事是她的心病,别人不得提起,自己更不会忘记。真相即在眼前,她恨不得即刻戳破。
似又提及隐秘之事,屋内谈话之声低了下去,她只能听清零星碎片。
刚想立耳凑近,一道黑色的身影笼了下来。
屋内男子忽然走近窗前,一道阴恻恻之声响起:“或许有只猫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