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下一惊,花盆随即滑落,却被靳淮手疾眼快地接住。
“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她听靳淮问起自己,将心中那抹异样压下,强撑起笑颜:“没什么。宫中设宴,你要与我同行吗?”
“他恐怕不能与郡主同行。”
声音由远及近,一顶深色独辕马车从雨幕中驶来,上头坐着瞒心昧己的永安王一家子。
走近才见马车内还端坐着元母,赶忙行礼问安。模样滑稽,实在可笑。
他们的马车选得巧,这一家三口便将位置堵得密不透风,若靳淮同行只得披着蓑衣骑马。
这种小人伎俩实在叫人不齿,还不待她开口,元母将话接了过去:“瞧着这马车也不像是能待三人的,这雨势这般大,若淋了雨在殿前失仪才是大大不该。”
长公主的面子无人敢驳,就连永安王也只得低头称是。
马车内,元念念的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靳淮腕间的菩提子,她信巧合,但如此巧合于她而言太过离奇。
诚然她想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
“你想问什么便问,我定知无不言。”
话虽如此,但她知晓,凭着靳淮的性子定会将所有事情润色,届时也同欺瞒无异。
她不想听见这些东西,故而宁愿靳淮不说。
目光再落到菩提子上,只轻飘飘问了句:“你何时开始戴它的?”
“应该是五岁。”
“为何戴它?”
靳淮怔愣一瞬,转而笑道:“心有所求,万望神灵庇佑。”
她想知道靳淮心中所求究竟是什么,既期待答案却又害怕答案。
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团,话本中的内容似乎有了成像,像是真的有人在她耳边说起过往种种。
可如此光怪陆离之事她不敢相信,转而问起:“你写过话本吗?”
“不曾。”
她听见靳淮这样回答,心下暗自松了口气,甚至为自己的疑心多虑暗自发笑。
既知结果,心情连带着也好了起来,她随口问起:“你这菩提子是在何处请的?改日我也可去看看。”
“万佛寺。”
靳淮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串菩提子来,“不用等到那时,我现在即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