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顺便告知他将采买之人发卖。”
长公主府的银钱何其多,每日账面走账近百两,仆从想从中获取点回扣无可厚非。
可拿劣等果子来糊弄自己,那才真算得上是本末倒置。
前世她尚且不会管家,嫁入东阳侯府才知府中账面亏空近万两,她乐得贴补。后来前方战事吃紧,想叫他们拿出钱财以便于购买粮草,更是难于登天。
白眼狼是养不熟的。这道理她如今才懂得,回想起方叙文说的那些话,仿若是在暗喻。
她不懂其中关窍,但从这些人口中听得家人一词,只觉可笑至极。
领命而去的婢女不多时便返回,面露难色地答话:“那人在后院闹得难看,不认这果子是她采买。”
“赵管事由着她闹?”
另一旁的婢女赶忙补充:“赵管事喊了些家丁,可都被她撂倒,如今只得同她对峙。”
好似天也难叫她如意般,处处都要与她为难。
她从凉亭中走出,神情愠怒,薄凉目光从俯首的人身上扫过,开口:“去会会她。”
男丁四仰八叉倒了一地,木棍尽数断成两截。
在这堆杂乱事物的正中站着名少女,她发髻散乱,脸上的血痂混着灰,双臂的长袖也被拽破,鞋子也掉落了一只,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她仍不服输,倔强地站在中间不曾低头,对采买之事一概不认。
赵管事气恼:“那日明明就是吩咐的你去采买,账簿上清清楚楚,岂能作假?”
“那日我买回来的果子,宋嬷嬷是尝过的,我要求对峙你也不让,还叫一群人来抓我。”那少女越说越气,言语哽咽,“你们当真是欺负人。”
元念念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认识这少女,何止是认识。
从无到有,从生到死,幸得此人相伴,可她也未得一个好结局。
血飞溅在脸上,眼前是被刺穿的少女,像落叶般轻飘飘地倒在地上,血在她身下漫成参天大树。
眼泪堆满眼眶,银雀想上前替她擦拭却被制止。
“谁欺负你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灵动少女,唤出了她的名字,“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