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记得有这事,但她确然是收过许多打着方叙白的名的新奇礼物。
原初礼物品类众多,件件合她心意,可有时礼物却极尽敷衍,她都不曾起疑。
心底疑窦横生,她领着元铮急忙跑去库房,取出礼单非要元铮仔仔细细同她核对。
不多时,她便验证了心中猜想。那些合她心意的物件全数皆是靳淮所送,而那些极尽敷衍的小玩意则划归给方叙白。
这么些年来,她将原本该是靳淮的欢喜尽数回报给了方叙白,是她的错,是她识人不清。
元铮从她的神色当中便能猜出一二,不知该如何劝慰。
所有事情皆是靳淮心甘情愿,可元念念却将过错归于自己。
“我想见靳淮,我想即刻就见。”
“想见那便去见。”元母上前将元念念鬓边的碎发拢在耳后,满脸盛着温和笑意,“靳淮是个好孩子。念念,你也这样对我说过。好人合该有好报才是,去吧。”
马车在街上疾驰,元念念端坐在里并不十分安稳,可她无暇顾及,只愿能尽快见到靳淮。
上苍从不辜负心怀期许的人,她如愿在御史府门内看见了靳淮。
他正替兰花培土,双手布满尘埃,浑身沐浴在日光之下,透出一股由内而外勃发的少年气。
“靳淮!”
连踏凳都未来得及摆放,她便从马车上跳下,跌跌撞撞地跑至靳淮跟前,问他:“为什么送我礼物要借方叙白的名?”
她的狼狈模样映在靳淮的眸子里,少年肃立,坦然迎接独一份的欢喜。
问的这话好似于他而言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解释道:“只要你觉得开心,那就够了。至于借谁的名字,并不重要。”
“重要。”元念念不肯罢休,“我曾经对你那么坏,但你却这么好。”
靳淮不认这事:“我不觉得坏。只要我不觉得,那你便是最好。”
谨小慎微的靳淮她见过,风光恣意的靳淮她也见过,独独真情实意的靳淮她未曾见过,她也只想叫自己见。
少年足够赤诚,故而言语更动人心。
“你有送过其他姑娘礼物吗?”
元念念听见自己这样问起,靳淮摇头,她又接着说:“那你以后只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