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元念念本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听闻京郊宝狮湖的莲花开得娇艳动人,想来也许久没见美景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京郊。
莲花应季而生,如今正值花期,湖面上泛舟的游客络绎不绝。
美景自当同美人作配,在看见靳淮的时候,她诚然是这样想的。
白玉冠子束着发加之鬓边的碎发作衬,颇具几分清冷意味。可他眉眼弯弯,冲淡了他周遭的疏离之感,使整个人笼罩在温和之下。
他天生一副好皮囊,落在了京中贵女们眼中自是赏心悦目,但也仅此而已。
永安王虽是亲封的异姓王,可靳淮却是私生子。生来不受待见,幼时活得艰难,长大依旧受尽冷眼,这本就是京中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无人愿意去蹚浑水,自当无人肯同靳淮示好,除了元念念。
她对上靳淮在笑的眸子,开口问起:“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也是同别人来泛舟的?”
“没有。”靳淮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随从心领神会地压着一名男子从一旁离开。
元念念看了眼这人,只觉得眼熟却又实在记不得在何处见过,故而并未过多留意。
与赏心悦目之人同行,自然心情舒畅。日头正浓,湖面上泛舟的人都赶忙返回避暑,独独元念念却跃跃欲试。
银雀刚想劝阻便见靳淮走上船头冲自家姑娘招手。
船只不大,仅容得下两人而已,她只好认命地站在岸边看着元念念远去。
世人皆爱荷花,元念念独独爱荷叶,更爱荷叶中聚拢的水珠,近看只觉圆润可爱。
“他今日又去找你了?”
靳淮并未点破,元念念却听得懂,她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她这话问完才觉得多余,先前在元府前同方叙白闹这一出,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里。路上闲逛又耽误了许多功夫。
京中人闲话多,只是她没料到传得这样快。
“他来问我及笄宴的事。”看着靳淮眼里的不解,她好心补充,“我嫌他碍眼,没给他请帖。”
原先话本写的东西也不尽是假话。最起码靳淮听完她说的话,眼中笑意更甚,看得她在心里直叹好个剑眉星目的此间少年郎,不知曾经是如何瞧得上方叙白的。
“你也没给我。”靳淮简明扼要地指出她的不是。
元念念闻言动作顿了一瞬,慌忙道歉:“当真是对不住,最近糟心事实在太多,改日我定登门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