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时刚过一刻,陆陆续续来了些文人墨客,把扇轻摇,挑着位置坐下。再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钟鸣,一个带着书生帽的文人站起来,文绉绉地讲了一大堆,什么”今日少长咸集,兰亭际会“。
好像是在,俗称”开局“?青云坐在皇后旁边,头一点一点的,犯困打着瞌睡。皇后听着这古文,反而越发来了兴致。青云偶尔偷瞄一眼,这皇后,看起来好像,随时要诗兴大发。两眼放光,像什么呢?
什么呢?青云想着想着,突然一拍脑袋,对,像匹老久没出宫的恶狼!两眼放绿光!
那开局的书生帽文人眼睛滴溜溜地转,立马注意到这边,“这位诗友,可是想到了秒极的韵脚?我观诗友,颇有古人梦中作诗的遗风。将才又是灵光一至的样子,一定是有了妙点子!”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青云,哗地一下站起来,“嗷,嗷——”,没办法,青云一紧张,就是“嗷,嗷,这个啊”的口头禅,文曲星云集,话也说不利索。
“傲?果然是好字!时至深秋,秋菊傲霜,冬梅傲雪。都是合乎时令的好意境啊!”那书生帽文人一顿夸赞。
“呵呵,呵呵”,青云尬笑着,一边坐下。
皇后自韵脚一出,就开始搜肠刮肚,想出的诗约莫一箩筐了,才堪堪放下心来。
那边流水席开始转起来。
那杯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打个转,也就没人作诗。这种时候,又是刚刚那个书生帽出来暖场。冷冷清清的时候陡然要热闹起来,最能看出哪个人最受欢迎,哪个人又最不受欢迎。
比如,近旁一个白衣公子,好似谁都想和他搭话,争先恐后的,来了一拨又一拨。那热闹劲,好似在座皆兄弟姐妹一般。
而那边一角上坐着的黑衣公子,就是无人问津的典范。纵然没有人来寒暄,他也乐得清闲,端着茶杯品茗,悠哉悠哉。
新面孔难免多被注意一些。“这两位诗友,不知怎么称呼啊?咱们以诗会友,总要互相知道称号,以便日后称呼。”一位女诗人问道。
称号?文人还有这东西?称号不是只有公主才有?青云求助地看向皇后。
“不才号青陵居士,携家妹青云居士,特来此一会。”皇后从容开口。
“在下号蓬山野老,今日得见两位诗友,实是天公作美,缘分使然啊。”那女诗人又答。
几番寒暄过后,那杯子开始打转。随即,在那黑衣公子席前停了一会。依规作诗后,周围文人稀稀拉拉地点评。
之乎者也……
之乎者也……
啥东西?青云听着一脸懵。
“这是说他的诗,意境奇远,幽邃难懂。”皇后很自觉地担任解说人角色。
几轮杯子转下来,谁都有几次“表现机会”,皇后才华横溢,饱读诗书。凭实力“滴酒不沾”。其他文人头一两首诗能作出来,然作得久了,文思枯竭是常有的事,多少都沾了几杯酒。至于青云这厮,一旦杯子在面前打转,马上斟酒就干,认输得毫无心理负担。
文人们处久了,此人是俗是雅,那叫一个摸得透透的。
这青云居士,鉴定完毕,是个俗人!
文人们喝高了,稍有醉态。开始胡言乱语,满嘴跑闲话。
“天下才华,青云居士占九斗,剩下一斗,天下共分之啊。”
“青云居士不仅诗好,人亦是风景。”
那帮醉鬼喝高了,舌头也打转。陵,云不分,硬是把青陵说成青云。边说边向皇后举杯敬酒。
被鄙视的俗人青云居士:
……
才华横溢,诗好人亦美的青陵居士:
……
二楼雅间。
“流水席何事如此热闹?”一男子斜靠着,一手执子,被吵闹声打扰也毫无怒气。冠面如玉,温温和和,最是蓝田暖玉,温润无双。
“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