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颂被噎住了,看着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这次去岭西赈.灾有功,还解决了岭西的民乱,皇上要重赏他,他就给阮青霄求了个恩荫,很快,阮青霄就要去大理寺赴任寺丞一职了。
阮长淑眼神透着怨气,“哥,你给老十一分了这么大一杯羹,到我们夏礼这儿却是连渣都没有,让我们自力更生,你也太偏心了。”
说着,她又转身坐下,“当初那阮青霄被父亲抱回来,说是远方旁支,过到了我们这一支,可有没有血缘都不知道,就算有,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夏礼可是你亲妹夫,你端起架子不闻不问,却偏帮那小子,这是何道理?”
“哎呀,行了。”阮长颂被她说得不耐烦,缴械投降道:“我会看着办的。”
闻言,阮长淑变脸也快,喜滋滋地说道:“那我就先替他谢过兄长了。”
阮长颂无奈地摇头,下笔像是带着火气一般,力透纸背。
阮云懿往砚台里又添了一点水,极有耐心地磨墨,她觉得听这兄妹俩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兄长此去岭西可还顺当?西北那边情况如何了?”阮长淑目的达到,另起了话头。
“不太好,恐怕要打仗。”阮长颂眉头紧锁。
“北狄人才
拥立新王建了国号,内部正乱着呢,时不时来骚扰一下,给咱添点堵的心力虽然有,但不能真打起来吧?”阮长淑说道。
“谁知道呢,我去的时候,他们闹得正凶,连抢了边境好几个马场,大量的马匹被抢,受损严重的几家天天去将军府讨要说法,戚将军头疼不已。本来我这趟去,还要见戚将军一面的,可没想到他被人围堵在将军府,竟是难以脱身。”
“天爷呀,再这么闹下去可怎么办?”阮长淑叹了一声,“皇上怎么说?我听说皇上有和亲之意?”
阮长颂笑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我说说妇人之见,你别笑我啊。我们女人虽不懂朝事,却也不是一无所知。”阮长淑也笑着瞧他,“你只说是还不是?”
阮云懿也悄悄抬起眼睛,等着阮长颂说话。
阮长颂提着笔,抿唇想了一下,又摇摇头:“不知道,圣意难测啊。”
“皇上会不会让长公主去和亲?”阮长淑来了兴趣,走到阮长颂的右边追问。
站在阮长颂左边的阮云懿也很想听这个话题,上次她和阮青霄浅谈了一下,却没谈到关键地方,她倒想听听看阮长颂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被左右夹着的阮长颂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嫌弃地
看了一眼阮长淑,“你挡着我光了。”
待阮长淑退开一步,他又轻轻在宣纸上落笔,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和亲可是大事,就算要和,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来的,现在还没听到动静,不过你怎么觉得会是长公主去和亲呢?明明皇上膝下还有嘉善公主和怀柔公主两位适龄公主。”
阮长淑轻笑一声,直言道:“若是把长公主派去和亲,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长公主彻底赶出京城,二来还可以借着这场联姻避免战争,省下一大笔财力人力,如此物尽其用,皇上能不动心吗?”
闻言,阮长颂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半晌后,一滴墨滴在了宣纸上,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换了张纸,皱眉斜了她一眼道:“你胡诌什么?”
“我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在京城长大的贵女,皇宫也去过多次,你当我到江宁住了几年就成了两眼一抹黑的乡野村妇了吗?”阮长淑嗔了他一眼,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的见识:“皇上这么些年对长公主表面是千好万好,实则是对长公主心有芥蒂。”
她还是压了压声音,低声道:“不都说当年先帝是要立自己的弟弟,先魏王为太子吗?现在这位是抢了先魏王的。”
“哎呀呀,你快些闭嘴吧!”阮长颂闭上
眼睛,脸都皱作一团,恨不得把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