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无奈,扶苏看起来清贵无暇,乖巧柔顺,怎么一点形势都看不清楚,陛下明显震怒,还要往枪口上撞。
蒙恬起身看着扶苏,使了个眼色,殿下,你可再别乱说话了,和扶苏一起走进殿内。
蒙恬不论初衷为何,让大秦长公子身处险境,差点丧命被抓,都是无可推卸的失职,万死都难赎。
蒙恬进殿跪下,可倏然感到身后一动,背上的藤条被扶苏拿起。
在蒙恬疑惑的目光下,只见扶苏手持藤条,俯身下跪,抬眸坚韧,神色无畏,“父王,蒙恬将军几次劝阻儿臣进军,是儿臣立功心切,铸成大错,父王要罚就罚儿臣。”
蒙恬不敢看陛下气愤发黑的脸色,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对扶苏万分担忧。
我的好殿下,陛下怒极,你怎么如此不识时务!
嬴政看着扶苏,手执藤条,气态清贵,跪在那里一副乖顺请罚的样子。
嬴政看着就来气,每次都这个样子,这是在认错吗?这是在逼他呢!
嬴政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这个小混蛋扔出去。
嬴政不看扶苏,冷眼看着蒙恬,世代将门,一代勇将,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不过是纵容扶苏罢了。
“蒙恬,自己去领八十军棍,下次再拎不清轻重,就别怪朕不念情分。”嬴政面色覆霜,阴沉可怖。
蒙恬俯身谢恩,半生君臣,肝胆相照,陛下从没有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蒙恬知道陛下生气,将扶苏派到他身边,就是将帝国的未来托付给了他,可他终究一时心软,让陛下失望了。
让公子遭遇那等险境,不重罚,蒙恬内心都放不过自己。
“父王,你饶了……”扶苏焦急地想开口替蒙恬求情,却被嬴政厉声呵斥,“你给朕闭嘴。”
蒙恬一看形势不对,便跪恩下去领罚了。
“出去把殿门全关了,外面伺候之人全都退远。”嬴政命令道。
看着殿门全都关闭,嬴政起身,面色阴沉地走向扶苏,“知道朕刚刚在看什么吗?是你这三个月的战绩,朕让你来监军,你倒好,天天刀口舔血,与匈奴拼杀,蒙恬拦不住你是不是?”
扶苏觉得自己与父王多有争执,可甚少听到如此阴沉地语气,“父王,是我一意孤行,蒙大将军多次劝过我,只是……”
“只是你非去送命,扶苏,告诉朕,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北漠广阔,冒顿逃入大漠,很难找得到,你以身犯险想要捉住冒顿,到底为什么?”
嬴政想到扶苏上一世来到北郡,似乎是整日意志消沉,并没有什么作为,为何这一世却如此急功近利,差点搭上性命。
“匈奴屡屡犯边,百姓苦不堪言,有机会,为何不打服匈奴,以绝后患。”扶苏低着头回答着嬴政的问题。
嬴政神色发冷,质问,“扶苏,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扶苏深深吸气,知道父王不信自己说的,可是自己要怎么说,说是一己之私,只为赢得父王的另眼相看就搭进去那么多军队?
父王如今的逼迫,扶苏内心被愧疚与汗颜充斥,无比的难过。
空间里异常的沉默,扶苏被这种沉闷的气氛逼得喘不过气,“扶苏,朕担心你,从咸阳到此,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嬴政的话让扶苏骤然心酸,咸阳城外父王肺腑之言,这些年对自己寄予众望,却总被辜负,父王,我是不是也该试着对你敞开心扉呢?
扶苏低头,无比惭愧地开口,“是儿臣的错,儿臣想立战功,想活捉冒顿,想……”扶苏抬头看着嬴政,眼中满是期待地说,“想不再让父王失望。
嬴政注视着扶苏,没有感动,没有理解,“朕问你,孤军深入,即使你以身作饵,你哪来的自信是活捉冒顿,而不是你羊入虎口?”
事实证明,大秦的大公子自己送到了冒顿手里。
扶苏没有感受到嬴政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