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到冒顿挥刀砍向扶苏时,心跳都窒息了,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苏儿,你要有三长两短,可让父王怎么办呢!
皇帝亲卫,各个能以一当十,瞬间战阵就撕开了口子,嬴政赶忙冲到扶苏面前。
看到如此危险的情形,这孩子居然还在笑,真是又气又担忧,不是看时机不对,定要狠狠教训一顿。
看到扶苏伸出的手,嬴政赶忙俯身,从腰侧一把拽起扶苏。
嬴政感受到怀里的扶苏单薄虚弱,心里是浓浓的心疼,重生一世,他格外心疼扶苏这个傻孩子。
紧紧把扶苏抱在怀里,空旷飘荡的内心瞬时被填满,嬴政觉得他就像在空中漂浮的尘埃终于找到了归宿。
天知道看到冒顿举刀的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仿佛碎成了两瓣,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原来心疼起来这么疼……
扶苏感受到坚硬宽厚的胸膛,父王,他是已经出现幻觉了吗?否则,怎么会看见父王呢?
扶苏唇角勾起,语气落寞,糯糯道:“父王,我还是让你失望了吧。”
嬴政低头看扶苏虚弱地样子,不知想着什么,脸上竟然还有笑容,这个小混蛋,是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冒顿看大秦军队往来调度有矩,天子亲卫又在,今日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他是统一漠北的狼王,自然不是平庸之辈,当即下令撤退了。
大秦军队也没有追击,方才匈奴包围之势让军队也有不少伤亡,再看看突然出现的皇帝陛下,那阴沉的面容,此刻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嬴政阴沉着脸回到北境行宫,抱着扶苏进到寝殿,看着沉睡的扶苏,嬴政面容稍霁,可还是掩不住的阴沉。
苏儿,父王若是迟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死在冒顿刀下了?
蒙恬知道自己是闯下滔天大祸了,扶苏公子已经昏迷,也不知伤情如何?
尽管回军的路上军医已经看过了,只是昏迷罢了,很快就会醒来,蒙恬内心还是不住的担忧与后怕。
蒙恬安顿好将士,统计好伤亡情况,坐在桌案前思虑着如何写这份奏报,主忧臣辱,自是不能连累扶苏的。
过了半晌,临近夜晚,安排好一切,蒙恬将奏疏送进正殿,自己手持藤条跪在殿门之外,自知此次兹事体大,不敢心存侥幸。
半日多的昏迷,扶苏也醒了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扶苏一时摸不着头脑,起身向前走去,巨大的屏风将寝殿与前殿隔开,扶苏一走出去就愣在了当场。
父王。
昏迷前的一幕幕闪过,扶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嬴政,父王怎么会在这?
是父王将自己带回来的?那这就是行宫了。
“父王。”扶苏眼中含泪,一声父王饱含无限的深情与思念。
嬴政在桌案前看书,整个空间静谧而安静,听见一声父王,心都疼的颤了几秒,翻书的手停顿了下,几秒后把目光移向扶苏,“醒了?”
声音冷静,仿似毫不意外。
扶苏默然低头,不知为何有巨大的压迫迎面而来,扶苏突然间不敢抬头,他的泪,沿着眼角,静静流了下来。
嬴政平静地起身走向扶苏,打量了扶苏一圈,瘦了,嬴政道:“别哭。”
扶苏的泪,却流得更凶了。
嬴政看着扶苏的泪水,心里没有升起怜惜心疼,反而有一种出离的愤怒,他倏地抬高音量,怒道,“朕让你别哭。”
扶苏一惊,低头咬牙,把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你哭什么,是哭丧吗?自己给自己哭丧吗?朕要是迟去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死在漠北了。”
扶苏被训,更为惭愧,他的眼泪为什么不受控制,想起冒顿刀下的侥幸,此刻才感到阵阵后怕,“父王,是我错了。”
嬴政看着扶苏,从小到大,扶苏与自己数不清的争执,没有一次觉得自己错了,这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