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的窗户旁,正好是船上的过道,三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携着手说着悄悄话从顾景珩他们的窗前经过。
虽然三人一直在小声低语,但是目光却一个劲儿的往顾景珩他们屋里看。
顾景珩此时又在低头看书,从窗外看过来,就能看到他刀削斧刻般的侧颜。
“天啊,这个就是那个最好看的。快看快看!”
“哎呀你小点声,被他们听到了。”
“你俩挡着我了,在哪儿呢?啊,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少年郎真好看,那腰身可真细。”
“你动作太明显了,都被人看出来了。”
“怕什么,再看一眼!”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偷看”顾景珩他们,“小声”议论着。
“徐猛,你去把窗户关上吧。”
连英同背对着窗户,正在往桌上摆茶水点心,听到了身后窗外的动静,没有回头,低声对徐猛道。
徐猛嘿嘿笑着:“行,腰身很细的少年郎!”
在连英同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徐猛哈哈笑着去关上了窗户。
将那三个妇人的声音和目光,都关在了窗外。
窗户关上,顾景珩还在看着手中的书,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打扰。
“公子,这是船家准备的点心和果子,还有一壶碧螺春,公子要不要用点。”
上一次连英同他们叫顾景珩老爷,结果一些陌生人听后惊讶说居然有这么年轻的老爷,于是这一次一行人便又改了称呼。
“我还不饿,你们先吃。”
徐猛不客气地坐下,拿起一块糕点就开始吃。
“公子,我们这次出门,是要去哪里?我好给先顺飞鸽传书,让他回来的时候好找我们。”徐猛边吃边说。
“还未定下目的地。看这船会停在哪里,若风景看着赏心悦目,便下船。”顾景珩目光依然在书上。
“哦,那太好了,到时候跟船员们问问,看看沿途哪里有好吃的。”
“你怎么就知道吃。”连英同白了他一眼。
“没错,我就是爱吃,吃多幸福,吃多简单,比别的所有事情都要简单。”
连英同被徐猛的无赖样子气笑了:“公子,以后不用给徐猛张罗娶妻的事情了,我看他喜欢吃,胜过喜欢媳妇儿。”
“你倒是更喜欢媳妇儿,刚才来看你的三个小媳妇儿,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呢?”
“你要死啊你,那是比人家的媳妇儿!”
两人说不了两句,又开始斗嘴,顾景珩翻了页书,也不理睬。
船晃晃悠悠,就晃到了晚上。
夜晚的河面上黢黑一片,只有船上的灯火,能照亮一点附近的黑暗。
顾景珩让徐猛搬了把竹椅,坐在夜晚安静的甲板上,闭着眼睛休息。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浪的声音,还有船舱方向,飘来的若隐若现的船客们的聊天声。
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七皇子传来的关于军粮案的消息了。
之前说暗杀证人的命令,是从北方四州中的某一地发出的,可是至今都没能调查到更深入的信息。
闭着眼睛的顾景珩,心中升起一丝烦躁。
水浪越来越大,有几个船员走上甲板,冲着顾景珩道:“客人,眼见就要起风了,客人会船舱里吧,莫要着了凉。”
当天晚上,果然起了大风浪。
连英同和徐猛都有些晕船,晕吐不止,反倒是顾景珩没什么太大反应。
第三日早晨,阴了两天的河面上,终于恢复了风平浪静,且迎来了太阳,连英同与徐猛终于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生平第一次坐船,谁知道居然这么难受,以前走听说有钱人会坐船游湖,娘的,他们都不难受的么。”
“少说点话,省点力气吧,这两天都是将军照顾咱俩,像什么样子,得赶快好起来。”连英同说完,又有些反胃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