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又一笑:“那是自然,喜好男色的我,不就应该把要来的男色,留在身边么?”
“……”
“对了,将军,方才沈大人来过了,拎了酒壶来,可是将军与崔公公聊得太久,他又回去了。”
沈大人,沈云鹤,丰州府衙的一名八品青衣小官。
顾景珩将一方湿帕子盖在脸上,躺倒榻上:“他来还有什么事,不过是借着喝酒聊公事罢了。改日再说吧,我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
又过了月余,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崔公公就和林肃清一起踏上了回程,葛先顺也一同去了。
站在丰州峄城的城墙上,望着远行的队伍,连英同问道:“将军,北方四州都归将军治理,以后要如何安排?”
连英同有些担心,北方四州面积大,各州官场情况又不一样,若是管理起来,也是颇要费一些心神。
而将军常年驻守军营,若管理军务倒还熟悉,但是管理地方政务……且手下的将士们也多是从小兵打拼出来的莽撞汉子,让他们去分管,也不现实。
“着急什么,圣旨不是还没下呢么?再说了,不是还有沈云鹤那个家伙呢吗。有他在,顶我们十个人。英同,你看这大美景色,心不心动?陛下说了,以后我现在北方四州走动,不需要上报了。走,带上行李,出去逛逛。上次是为公事,此次终于可以当做出游了。”
顾景珩笑眯眯地转身走下了城墙。
所以他没有看到连英同在后头无奈摇头:“沈大人,自求多福吧。”
***
这日天还未亮,顾景珩带着连英同与徐猛,悄悄离开了丰州府衙。
下午。
一个青衣官袍的年轻官员,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州府衙门,可是看到的却只是一些在打扫卫生的下人。
官员气呼呼地揪住一个下人的衣领:“顾将军去了哪里?!”
下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诘问吓得说不出话来:“不……不……不知道啊!”
青衣官员甩开他,又要去抓下一个。
一时间院子里的下人们抱着扫把跑的老远,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顾将军!顾景珩!你给我出来!说好的今日商讨整肃丰州官场的要务,你人呢!我等了你好几天了!顾景珩——”
喧闹声惊扰了附近的院子,听到喧闹声,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清秀少年,从内院一路小跑地跑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喊:“沈大人!可是沈云鹤沈大人吗?!”
沈云鹤转身看着冲着自己跑过来的少年,蹙眉看着,直到那少年跑到近前,呼哧呼哧地喘气,沈云鹤才认出来人。
“方公公?”沈云鹤吃惊咦出声,“你未回京?”
被喊做方公公的方右一白嫩的脸上,飞上一抹绯红。
“沈大人,我不是公公。”方右一看了看左右,引着沈云鹤一路往内院走。
“沈大人,顾将军虽然离开了,但是却给您留了字条,放在了他之前办公的书房里。”
“顾将军走了?!他真的走了?”
沈云鹤气恼地当场又要跳脚。
“沈大人!你莫生气!”方右一小心劝着。
直到进了书房,方右一才跟沈云鹤说明了事情原委。
“顾将军说,沈大人在破贪污舞弊案的过程中,显露出了惊人的才华、决定值得信赖的政务手段,且沈大人为人正直、品性高洁,所以顾将军很放心将丰州的政务都交给沈大人来打理。”
被拍了一通马屁,沈云鹤情绪平稳了不少,此时鼻子里哼了一声,接过了方右一递过来的茶。
沈云鹤原本只是丰州府衙的一名小小文官,多年来怀才不遇,被上司打压、郁郁不得志,后来在顾景珩来到之后,揭开了丰州腐败官场的遮羞布,并且一举将有罪官员与黑心商人一并打落,沈云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