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发避开眼睛没有看他的伤口，“阿岳，你知我见不得血的啦——那你伤这么严重，回香港来好难吧。”
岳微之知道他想问什么，“幸好我会水，拖着半条命去找黑医生，还好没死在他床上啦。”
在胜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岳微之早就清楚了，最不让人起疑的办法就是说真话，只不过说一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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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警校，导员曾经讲过，学员里最适合做警察的是岳微之，最适合做卧底的是秦穆。
岳微之成绩好，人人都知的，但导员讲过秦穆更能忍，也更敏锐，他讲做卧底不是比谁侦查学分数更高，也不是比谁枪法更准，而是比谁更能忍，更敏锐。
岳微之知道秦穆心里是能沉住气的，不然她在秦家的排挤下待不到今天。如今在泰国他更是领教了秦穆的敏锐，早知道他是卧底，还跟在清迈，甚至于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岳微之想，或许要秦穆来做卧底，确实会比他做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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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泰国回来后秦穆假期刚好结束，回到警署后才发现这里早已堆满文件，见到秦穆后阿山大叫起来：“madam你终于回来了！”
“有大case？”秦穆还有些不明白状况，“你们也没call给我呀。”
“王sir吩咐过你休息了就不要打扰你的——”阿山撇撇嘴，“看来王sir这次真是生气了。”
秦穆走进办公室，阿山自然地跟进来，嘴上还在嘟囔着：“最近好忙，有线人说有毒品会到港，结果我们盯了好多天都没结果——今早还收到泰国警察消息，说是从海里打捞起三具尸体，都是中国人。”
“中国人？”秦穆立刻抬眼，“有照片吗？”
“额...有！”阿山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来。
秦穆接过，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那具肿胀的尸体属于谁。
阿Joe。
她不止一次在岳微之身边见过这个人。
阿山注意到了秦穆的微表情，凑近问：“madam你认识？”
“见过。”秦穆没准备说假话，“胜合的人。”
岳微之见到的第二个人是黄耀辉。
这次是在茶餐厅，岳微之和黄耀辉背对背坐着，面前是不一样的餐食。黄耀辉好像真是来吃饭的，要了第二份虾饺后才问岳微之有没有受伤。
“阿Joe不是卧底，对吧。”
“不知。”黄耀辉食下虾饺，“卧底不是只有我有的。”
“他不是。”岳微之轻轻摇头，“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如果他是卧底，那我肯定能发现的。”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
“内鬼。”
“你不都说了这小子不是卧底吗？”
“他不是警署的内鬼，他是韩勇的鬼。”话到这里，岳微之挠挠头发，“什么卧底，都是韩勇给他套上的，他无非就是想让阿Joe杀了我，再给他套上个卧底的名号，最后显出自己的机智勇敢来，只不过是没成功而已。”
黄耀辉能感觉到岳微之话里的怒意，他微微偏过些头，“阿岳。”
可是岳微之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转头就把茶杯丢到地上摔得粉碎。
“阿岳！”黄耀辉着急，“你是警察，你不是去胜合争话事人位子的！”
“我没做过一天警察！”
“虾饺来啦！”
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虾饺走上楼来，刚好打断二人的谈话。
岳微之就在这时起身离开。
走出茶餐厅时晚风迎面吹到脸上，岳微之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控制好情绪。黄耀辉讲得不错，他是警察，他的目的是将胜合彻底打击掉，而不是去做胜合的话事人。
岳微之叫了taxi回公寓，走到公寓楼下时他看到一辆大货车，货车后门开着，里面有不少家具，工人们坐在货车边休息。岳微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