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的家不算太远,但沉愿中途还是意料之中的没撑下去。
谢景本想把他扛在自己肩上,却被风祈眠出声制止了。
沉愿最终被放到了风祈眠怀里,与上次不同,他这次直接搂住风祈眠的腰,双手还十分不安分地上下乱摸。
风祈眠冷眼瞧他,“还有力气摸我,应当也有力气自己走吧?”
沉愿又摸了一把,才依依不舍地抽出风祈眠别在腰间的折扇。
他十分无辜地摇晃着折扇,“我就是找扇子,哥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把我赶下去吧。”
风祈眠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既然找到了就安分些,莫要乱动。”
沉愿歪了歪头,道了句好。
他举着折扇冷笑,方才给我的话添油加醋,这会可被我逮住了。沈愿舍不得把你下锅,我可不一样,心里这样想着,手上针对折扇展开的“搓圆捏扁”一系列酷刑,
“到了。”
崔倾带着他们走到靠近山脚处的一处十分不起眼的宅子前,上前叩门。
刚叩了两声,王霖就带着仆人开了门,像是一直在门口候着一样。
直到过了前厅,走进来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左右两边都是曲折的游廊,中间是一处人工开凿的大水塘,水面上铺着一片片翠绿的荷叶,水边有几处假山,倒是显得娴静雅致。
院中的布局并不是严格对称,住处都是零散分开的,分别有四个小院,每一处都种有不同的植物,小院就是以院中的植物来命名的。
王霖将他们三人安排到竹院住下,还每人配了一个小厮贴身伺候供作差遣。除了这三人,还有风祈眠买回来的侍卫和厨子。
王霖和崔倾就住在不远处的梅院。
王霖简单介绍一番后就拽着崔倾告辞了。
被拽走的崔倾还不忘回头朝着风祈眠喊道:“小舅舅晚安,明天我再来找你!”
风祈眠道了声好,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谢景将行动不便的两人分别送进屋里,又吩咐几个小厮去打热水。
这几个小厮的名字也很有趣,分别叫凤尾,孟宗和长枝,都是竹子的名称。
跟着风祈眠的是凤尾,像是应了他的名字一般,他比其他二人都要矮上一截,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大概与风祈眠一般大。
不知道王霖在他们来之前吩咐过什么,眼前的凤尾提着水回来后,便一直低着头站在一边。小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抬起头看他。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凤尾听到风祈眠的声音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仍是闭着眼不敢睁眼看他。
他的脸有些婴儿肥,五官还未张开,带着些稚气。
风祈眠好笑道:“你闭眼做甚?我还能杀了你不成?”
谁知凤尾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重重地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恕罪,奴…”
风祈眠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其他人见他都没事,唯独这个人看见他就发抖了。
“行了,孤方才只是说笑。”
凤尾仍旧跪着不敢起来。
风祈眠只好厉声斥责道:“跪在那儿做甚!还不快起来上一边去,莫要碍孤的眼!”
凤尾这才松了口气,心道太子果然如传闻一般可怕,连忙退到一边。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好好说不听,偏要人训斥一番才行。
风祈眠不知道这人已经因为坊间流传的太子事迹对他形成了刻板印象,风祈眠表现得越不像太子,他就会越害怕,认为太子在憋着什么坏。
—
明月高悬,沉愿随着皎洁的月光一起悄悄走进风祈眠的屋里,他蹑手蹑脚掀起一处被角,打算爬上风祈眠的床。
风祈眠本来都快睡着了,听见床边的动静慢悠悠睁开双眼,按住沉愿摸到床边的手,“你来我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