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张神医去瞧了小舅母跟虎子,见小舅母亲自喂奶,不禁道:“怎么未找奶娘?是没合适的吗,要不我回头帮着问问。”
常三:“奶娘先头也寻了几个,三丫头说孩子吃自己的亲娘的奶,有啥来着?这丫头净是新鲜词儿,这会儿倒不记得了。”
小桃道:“是免疫力,就是说小少爷吃了亲娘的奶不会生病,小姐听了便打发了奶娘,自己亲自喂了,这都快出满月了,小少爷都结结实实的没闹过一次病呢。”
张神医挑了挑眉:“这丫头倒适合学医。”
常三忙道:“张神医,如今常氏可离不得三丫头。”
张神医乐了:“放心吧,我不跟你抢,更何况这丫头志不在此也强求不来,先生都拿她没法子,我呀也只是说说罢了。”
常三松了口气送着张神医出来,到了客居,三娘迎了上来,指了指翠红:“张伯伯这是大龙媳妇儿,两口子成亲有些年了,却一直听不见喜信儿,想请您给瞧瞧。”
翠红自觉出身花楼,怕别人嫌弃不大出门,故此张神医虽常来葛家村今儿却是头一回见,颇有些意外,这妇人虽过了韶华,却生的不差,眉梢眼角风韵独存,因跟大龙熟悉也不
见外,笑道:“大龙倒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儿,怪不得藏着呢。”
翠红忙道:“是我不大爱出门,怪不得大龙。”
张神医虽觉翠红的话有些奇怪,却也不以为意,让黄柏拿了诊包出来给翠红诊脉,这一诊,张神医不禁皱了皱眉:“之前可是吃过避子的药汤?”
翠红低下头小声道:“之前我在花楼待过几年。”
翠红一说张神医便明白了,花楼做的是皮肉生意的,自然不能让姑娘们怀孩子,因此避子汤是常备的药,这避子汤吃一次两次倒也无妨,可要是长年累月的吃,却会伤身,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绝后,所以化楼里出来的姑娘,以后即便嫁人也多不会生养子女,便是这个道理。
大龙怕妻子多想忙道:“其实不生养也好,就咱们夫妻两个过日子倒拎清,省的闹得慌。”
翠红哪会不知丈夫是安慰自己,以前的日子不好也就罢了,横竖没什么指望,可如今却不一样,大龙已经是管事了,常记的牲口车把式都归大龙管,手底下好几十号人呢,工钱加上分红,每年都能攒下不少,日子过得好了没个后也不叫事儿,攒的银子再多给谁使呢,等百年以后,坟上连个
烧纸的人都没有,岂不荒凉,若是丈夫的问题也还罢了,偏偏是因为自己,翠红如何能不自责,故此,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试一试。
想到此抬起头来:“张神医,您不用在意大龙说啥,您就给我个准话儿,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生养?”
张神医:“从脉上瞧,避子汤吃的年头长了伤了本源,若想生养孩儿虽有些难也并非不可能,需仔细调养把本源补回来,方有希望受孕。”
翠红大喜:“这么说就是还有希望的。”
张神医点点头:“是有希望,不过你得照着我的法子调养才行。”
翠红忙道:“我一定照着您的方子好好调养。”大龙也是格外兴奋:“张神医,要是我们两口子真能生养个孩子,我给您做个长生牌位供着,我们两口子天天早晚三炷香的拜您。”
张神医:“这个就不用了,我也不是神仙,你这么供着弄不好我得折寿呢,再说我是大夫,医病救人是本份。”说着叫黄柏取了纸笔过来,写了方子,又仔细嘱咐了如何熬制如何服用,两口子一一应了,捧着方子走了。
三娘从小枣手上接了茶递给张神医:“张伯伯吃茶。”
张神医接过吃了一口笑道:“怪不得
你们常记的伙计一个比一个忠心呢,有你这么个事事替他们着想的东家,搁谁也不乐意走啊。”
三娘:“先生常说这世上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三娘觉得虽把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