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宗错向来行踪诡秘,又犯下如此惊天大案,一定藏在让人轻易找不到的地方。上哪里才能找到他?”
“三天前,我已通过中间人向他投帖,约他今日正午时分虎头岗相见。”透过漏风的窗棂,殷向方瞧了瞧外面白茫茫仍在下雪的苍穹。喃喃道:“似乎正午时分,已经快到了。”
右手入怀,掏出一叠银票抛给江安,道:“王爷早就怀疑保定府吴家庄的惨案是宗错所为,但怕冤枉无辜才迟迟没对这个江洋大盗下帖,令他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江安接过银票,淡淡道:“你今天除了送银票外,还想证实我查的是否属实。怕我滥杀无辜冤枉四海狂盗?王爷行事真是高深莫测,我随他三年学剑却至今不知他住在哪里?更从来没有直接下过指令,可见王爷对我的忠心还持疑虑。”
殷向方叹道:“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也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甚至连他乘坐的马车里面,是什么样子都没看过。”
“噢,这一点我倒是比你幸运,可也只坐过一次。”左手微晃,不知从哪摸出一个不太大的酒壶,抛给殷向方,道:“省着点喝,这是最后一壶烧刀子,再想喝你只能去关外的马匪窝找了。”
殷向方居然难得的笑了。接过酒壶,这次没闻酒怎么样,喝了数口下去。
稍一回味,当即脱口赞道:“烈、醇、辣、香,这才是真正的好酒!”
说完,又灌了几口下肚。
江安瞧着殷向方,没有说话。
殷向方看了看酒壶,觉得一阵头晕。稳了稳心神,暗忖,难道自己喝的猛了居然有点上头?正要自嘲几句,却身子一歪,软软倒了下去。
江安起身往火堆里添加了几根木柴,拿起长剑,看着倒地晕过去的殷向方,轻声道:“你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杀宗错是我的事。”
说完,眼神落在殷向方握剑的手。
殷向方直到晕倒,手里仍然紧紧抓着自己的剑。
江安眼里不由再次流露出敬意。
轻轻带上破败的寺门,江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而躺在火堆旁的殷向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非但没生气,嘴角反而浮起一丝冷笑。
正午时分,虎头岗。
风,仍在刮着。雪,仍然无休止的下着。
虎头岗不大,只是一个二十余丈高的土丘。
因看上去像老虎的头,故得此名。
江安赶到的时候,白茫茫的虎头岗上,已经有一个人等在了那里。
那人很有耐心的等江安来到他身前丈余止步,才细细的打量起江安。
江安也在打量着对方。
身材修长,虽穿着厚厚的皮裘,但看得出来此人并不胖。双眼有神,嘴上的胡子修的很整齐,约三十五六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
江安瞧着他两手空空,居然没携带兵器。
他的九绝刀呢?莫非此人不是宗错?
那人仔细的打量了江安好一会,才主动开口道:“你是追魂剑殷向方?剑王门的杀手?”
江安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对方。
那人道:“大名鼎鼎的剑王门杀手,追魂剑殷向方想不到这么年轻,我以为至少也跟我年龄差不多。说吧……”
突然面色大变,手指江安,厉声道:“你是谁?”
江安笑笑,扬扬左手中的长剑,道:“四海狂盗宗错果然够警觉,你的九绝刀呢?”
那人双眼眯了起来,眼神渐渐流露出一股杀意,“问别人话前,是不是应该先讲点道理?是我先问你,你还没回答我。”
“嗯。你说的有道理。”江安点点头,道:“我叫江安。”
那人面色再变,惊道:“剑王门杀手,闪电剑江安?”
江安点头,“该你回答我了。”
那人一怔,随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