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同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林宁夕经刚才一吓,哭声微微止住,仍然啜泣着问他,“我是不是,是不是以后不能有子嗣了。”
沈澈松了松她的手腕,刚要抽回手,林宁夕上前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你说话啊。”
沈澈沉默,半天没有说话。
“我不敢相信,我还没有生育,就得知子嗣艰难的结果。”林宁夕眼看着泪又落了下来,今天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尽了,“我一晚都没睡着。”
“我不是大夫,给不了你答案。”
沈澈没有抽回手,静静盯着她,面色凝重,一丝一缕带着某种情绪,令人难以分辨。
“你还怜惜我。”她紧紧盯着他眼睛,“你对我还有感情,是不是。”
如果没有感情,他何必要救她,如果没有感情,如果如他所说全都忘了,他也不会第一时间找到明月塔。
她就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忘。
“你没想着轻生。”沈澈凝视她,“你要试探我。”
面前的女郎,如同一块破碎的美玉,清泠泠的,苍白、脆弱。
她抬头,启口,“即使你知道,你也还是会来救我。”
“不要一次一次考验我的耐性,宁夕。”沈澈垂眸,目光里没有情绪,“不要把最后一丝感情也磨掉。”
“如果用最后一丝感情来换我们长相厮守,值得。”林宁夕从掌中抽出小剑,忽地抵着自己的脖子。
沈澈目光一凝,盯着她:“你又要干什么。”
“娶我好吗。”林宁夕示弱,手上的剑力道却在加重,握着的剑刺入脖颈中,立刻有血色渗出。
她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样,低声压抑着情绪。
“只要你娶我,我有信心,你重新爱上我。”
“你要威胁我吗。”沈澈盯着她的剑,没有任何动作。
“我还没有生育,你让我接受这样的结果吗。”林宁夕轻声抽泣,“谁还会娶我。”
“多的是高门大户里的正妻不生子,等到纳妾后,过继庶子庶女到你名下就可以了。”沈澈沉重地喘息着,盯着林宁夕手上的剑,“不是每个人都在乎这些。”
“我在乎。”她摇摇头,又刺入一分。
沈澈静静看着她:“你恢复得不错,小腹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又要给自己脖子不痛快,是么。”
林宁夕短促地一笑,笑意很快如陨落的流星一样,猝然消失。
“你为我请的太医,让太医医女们悉心呵护我,我不好好恢复,也对不起你对我的情意。”
沈澈冷声一笑,转身离开,不再陪她玩把戏。
林宁夕站了起来,他走得慢,她三两步就跟了上去,从背后抱住沈澈。
从言语卿的角度,看不到林宁夕在说什么,沈澈个子高,将她全然挡住了,她只能远远地看到林宁夕红唇开合,低声、又爱又恨地诉说着什么。
沈澈不言不语,垂头看着地面。
他并未发现她在塔顶,已经看了很久。
他甚至没有抬起头看到她的存在。
言语卿觉得在此时此刻,无论林宁夕说什么,他无论是什么心境,都无所谓了。
此时此刻,他是动容的、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