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的手里是自己宝贝女儿的怀表,他攥得紧紧的。
怀表里面的全家福,伊莎带着欢快的笑脸,那时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之后的日子,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家庭破裂,永远地失去了其中之一。
那天的点滴还历历在目,伯顿永远也忘不了。
他赶到的时候,车轮朝上,轿车还冒着白烟,路上有刹车时留下来的黑色痕迹。
小小的伊莎和他的妻子已经昏迷过去,随后被送到医院救治。
那辆轿车的刹车片失灵,车撞在了路边的栅栏上,发生了侧翻,所幸的是车子没有跌入万丈深渊的谷底,让伊莎捡回了一条命。
可他的妻子,把伊莎牢牢地护在了怀里,自己却没有幸免于难。
给伯顿留下来的是无尽的思念,他曾经颓废了很久,是伊莎给了他希望,让他重新振作。
伊莎现在的腿部留下了后遗症,经过一系列的康复治疗,已经好转了很多,但仔细看还是会发现她的左腿有些撇脚。
这些年来,伯顿把伊莎看做是自己的生命,也是妻子生命的延续。
周启邡的这通电话,让他慌了阵脚,好在薄靖冽还在旁边出计。
伯
顿声音顿了顿,薄靖冽可以听得出来,他在哽咽。
“伯顿先生,我们要做的是先救人,现在他可以用人质来做要挟。”薄靖冽声音冷静,即使心里着急,他尽量在保持着冷静。
“刚才那个周先生……”伯顿似乎冷静了一些,抬头间眉目紧锁。
伯顿没有解释,拿起电话的听筒,用薄靖冽听不懂的语言和电话里面交代着,语气激动。
等着伯顿放下了听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吗?伯顿先生?”薄靖冽看着他的样子,探着上身询问道。
“那个周先生,据我了解,他人不在法租界内。”一段时间后,才得到了伯顿的回答。
薄靖冽一惊,不在法租界内也就是说,可以随便开枪,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薄靖冽的脸上暗淡了几度,伯顿暗声开口,“我已经通知了上海警察,他们回应已经派了警察出动,会协力调查。”
开始时薄靖冽并不认同惊动警察,按周启邡的性格,他什么都能干出来。可现在看来,报警是极为必要的,伯顿势力大,派出的警力也可以搭把人手。
……
夜晚昏暗
的月亮透过了树梢间,屋里没有灯光,孟焕盈从昏迷中醒过来,只感觉到头昏脑胀。
她的手脚都被粗绳子绑了起来,睁开眼的昏暗,让她心里慌张失措。
地上发凉,周围的空气都是潮湿无比,霉味袭入鼻腔,四周安静无比,可以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水流声音。
透过折射进来的微弱月光,孟焕盈发觉自己的身下被放了一块毛皮毯子垫着,旁边是还在昏睡的伊莎。
“莎莎。”孟焕盈唤着,使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可声音沙哑无比。
伊莎没有任何的反应,孟焕盈向右挪着,动作缓慢无比,肩膀传来一阵的酸痛。
挨着伊莎时,触碰到她身体正冰凉无比,孟焕盈绑在身后的双手,撞着伊莎,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
伊莎从昏睡中醒来,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身躯触碰到的是冰冷的硬地面,上面还散着很多细小的石子,把伊莎细嫩的皮肤划得到处是伤口。
“莎莎。”听见了孟焕盈的声音,伊莎想要赶紧回应着,嗓子的疼痛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入眼的黑暗,伊莎还没有适应过来,手脚还被绑着,她身体虚弱,没
有任何的力气。
“莎莎,你醒了吗?你不要害怕,我在呢。”孟焕盈听见身边传来了细小响动,赶忙安慰着。
伊莎从小被保护着长大,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