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展开的那本文件夹交到男子手里,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外国话。
那个男子恭敬地回应,出了门去。
伯顿没有再说话,把门反锁,又把仅仅敞开的窗帘拉紧,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
屋里的光亮被黑暗吞噬,伯顿向来都喜欢安静,又刚刚来上海,需要倒时差,公事都在往后推延。
此时此刻,楼下一个打扮整齐的清洁工,戴着个宽大的白色口罩,手里还套着一副橡胶手套。
推着一个铁制推车,走在饭店楼道的红色地毯上,车轮轻轻滚动着。
清洁工不多言不多语,脚下的步子稳重。
他推着推车正往伯顿的房间走去,以他不普通的身份,打听伯顿居住的房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可推车刚经过饭店的大堂,他无意间听见了大厅沙发上两个人的闲谈内容。
“北平的那个女大帅来上海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来上海还需要和你汇报了?”
“你不看报纸的吗?你看,人家坐的平民客船,真不知道到底是
怎么想的。”
一人托着报纸,正指着给另一个人看。
清洁工停下脚步,把清洁的小推车停放在一旁,匆忙向门外跑去,和当街买报人买了份报纸。
“嘿呦,咱也关心点社会大事啊。”买报人见清洁工都来买报纸,轻声调侃着。
可是清洁工并没有在意,从兜里掏出了钱币,凑够足够的钱,转身离开了。
躲在一个静谧的角落,清洁工摘掉了口罩,露出了脸。
薄靖冽,脸上还有几道快要痊愈的伤口。
“盈盈,你真的来了!”薄靖冽心里念着。
这句话里有惊喜,更多的是担忧。
薄靖冽把手中的报纸一合,口罩戴好,往大厅走。
可他没有再把车推向伯顿的房间,而是趁着不注意,换好了衣服,往外走去了。
孟焕盈还在气头上,阿桃安慰她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几个人坐着黄包车,往沁园走。沁园并不在上海的中心,而是位于外围,是黄包车加了价钱才肯去的。
这沁园是孟焕盈的外公买的,留下来的东西。自己幼年的时候曾经来过一两次,对这里还有些印象。
几个人到了,已经快要黄昏的时候,赶紧收拾歇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