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确确实实是崴了脚。
采素低垂着眉眼,小声的喃喃道:“奴婢没帮上您的忙不说,还给您添了麻烦。”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伤了脚就按伤了脚的来,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叶昭阳直起身子盯着采素开口,又叹了口气道:“看起来只能我一个人去找轻盈了!”
“轻盈,那个会口技的女子,您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找她了?”,采素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叶昭阳。
长廊下,木槿花随着风吹落,铃兰花的香味,也沁人心脾。
叶昭阳不由得嗅了嗅,压低了声音回头道:“德贵上头肯定有人,只是没有露面罢了,找到轻盈,故技重施,就像当初重桂嬷嬷口中得知桂平的事情一样。”
“奴婢懂了,轻盈的声音,再配上您的药粉,让本就心里有鬼的人,彻底暴露在阳光下。”,采素恍然大悟的开口说着,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碍手碍脚了。
毕竟崴了脚,走路都成问题。
方才她自己已经偷偷的试过了,稍稍勾勾脚趾都疼。
“走吧,先回马车上,我给你针灸一下,咱们就兵分两路,各干各的活。”,叶昭阳直起身子,
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细微尘土。
采素有些不好意思,不让叶昭阳扶,自己坚持着撑着胳膊,扶着长廊下的柱子,努力的踮着脚。
在采素眼里,叶昭阳可以洒脱,不拘小节,可是她作为婢女,不能任性胡来。
要有个下人该有的样子来。
“太子妃,要不您同奴婢一块先回东宫,让摘星陪着您吧。”,采素拧着眉头,忍着剧痛,看着自己已经肿成了馒头一样的脚。
油亮亮的。
叶昭阳用酒精浸湿的帕子,又擦了擦手以后,狡黠一笑,眼里带着一抹坚定的神色,“我可是有功夫在身的,若是真打起来,殿下也未必能从我身上捞到好处。”
可是,采素依旧担心。
不过,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叶昭阳成功的给采素洗脑了。
“殿下有多神勇,不必多说了吧,再不济就看远山,他在我手底下,出不了十招。”,叶昭阳药箱里的梨花针取出,又带了护腕,算是自己的暗器。
纤细的手指一夹,一包药粉六倍塞进了腰包。
叶昭阳这才冲着采素,“瞧见没有?装备齐全,你怕什么!”
采素失去了话语权。
终究采素是信奉风水的,她觉得
自己方才崴了脚,一定是为自己主子挡了一灾。
一柱香的功夫。
马车下的银铃碰撞,车夫勒紧了缰绳。
“太子妃,您一点要小心点。”,采素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叶昭阳。
生怕叶昭阳出一点岔子。
叶昭阳却不以为意,不过是从东宫到春满楼找到轻盈,算不的难事。
此刻的叶昭阳,还沉浸在即将要拨开云雾见日出的喜悦之中。
天气越发暖和了。
青梅街上那些打铁的匠人,已经脱了长袍,光着膀子了,炙热的火炉,依旧热的他们满头是汗。
粉蝶也不怕人一般,忽闪着泛着光的翅膀,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稚子孩童嘻笑着要去追赶蝴蝶。
叶昭阳孤身一人,没有骑马,没有坐车。
也算是忙里偷闲,享受着人间的烟火气息。
越往南边走,就越发的热闹。
长街两旁,除了讨生活的小摊小贩,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黑黢黢的手,蜷缩着,面前摆放着甚至发出臭味的破烂瓷碗。
“哗啦”,清脆的响声。
是清脆的,铜钱掉落在瓷碗里的声音。
一个年迈的老乞丐,本就黯淡无光的眸子里,突然就了亮
光,欣喜万分的搂着面前的瓷碗。
里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