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阳如沐春风,脸颊处也多了抹粉红。
采素,跟着叶昭阳进宫了。
红墙黄瓦,琉璃瑞兽,这一切在叶昭阳眼中,依旧像一座不可摧的牢笼,那些美艳的妃子们,就是皇帝养的金丝雀。
青石板被宫人们打扫的一尘不染,似乎今日的皇宫格外的安静,从二道宫门进来,在这长长的甬道之上,没有见到任何的步辇。
叶昭阳的脚步踏的结结实实,脊背也挺得很直,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迎面走来了一个瘦小的小太监,就在离叶昭阳只有数十步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格外熟悉的脸。
“小的请太子妃安。”,小太监甩了甩衣袖,二话不说便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行了一礼。
“起来吧,不在内务府好好呆着,怎么溜达到这儿来了?”,叶昭阳低垂的眼眸里,带了一丝意外,可依旧轻声开口问。
那小太监,把本就弯着的腰,又低了几分,还不忘回头瞧瞧,直到那些宫人们,离他们越来越远,他才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答道:“奴才今日得了差事要出宫一趟,想不到竟然如此凑巧,还能碰见您。”
“哦?”,叶昭
阳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采素乖巧的站在叶昭阳身侧,时不时地打量着。
“奴才有消息要告诉您,这才寻了由头,和旁人换了当值,想要出宫告诉您。”,小太监神色严肃的低声回应。
叶昭阳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她心里就像明镜似的,眼前的小太监,是她安插在内务府的眼线,就是当初救下的小瘸子。
“何事?”,叶昭阳神色微变,又迅速变得自然,一步挪到了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身后,把她的身形完完全全地遮掩住了。
小太监也紧随其后。
“承乾殿的德贵,昨天晚上去了一趟内务府,要找那件红底黄花的茶具模子和图纸。”
“他可说了些什么?”
小太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他说要把那两样东西存起来,皇上不想再看到那件茶具,容易勾起伤心事。”
这话在叶昭阳的心头萦绕着,她知道,德贵口中容易勾起皇上的伤心事,是什么。
“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叶昭阳拧着眉头继续开口问着。
在她心里,断定了这个德贵一定有鬼。
小太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盯着自己,沾染了泥泞的鞋尖道:“没有了
,您交代过奴才,只要那件红底黄花的茶具一有动静,立马向您回禀,奴才记得清清楚楚。”
“好,事情办的不错,你且放心吧,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叶昭阳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毫不吝啬地开口冲着小太监画着大饼。
不过,她心里头也是明白,要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这件事情是万万行不通的。
所以,二话不说,便取下了自己小巧的耳垂上,那只圆润饱满的珍珠耳坠。
嫩如青葱的手指,捏着饱满的珍珠,轻轻一丢,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小太监的手里。
“去忙吧。”
“奴才多谢太子妃恩典,奴才愿为太子妃肝脑涂地,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小太监两眼放光的盯着手心里的那只珍珠耳坠,开口表明着自己的衷心。
等到小太监离开,叶昭阳才从石狮子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唇角的笑里,多了一抹自信。
采素盯着叶昭阳空落落的耳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叶昭阳打断,“收起来吧。”
说话间,叶昭阳另一只耳朵上的珍珠耳坠,也被她取了下来,递给了采素。
可话音落下,叶昭阳却倒吸一口凉气,愣
在了原处。
采素受惊,急忙凑上前去扶着叶昭阳的胳膊,惊慌失措地开口问道:“太子妃,您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