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月的大婚在二月初,离开的时候还是初春,京城各处还苍茫着。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盛夏了。
还是乘坐着虞家的商船返回,依旧由虞鸿朗押船,同行的还有徐荷清。
前几日徐荷清正式与虞鸿朗成亲后,徐家对徐荷清跟着虞鸿朗天南地北的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徐荷清还是第一次离开岳州,整个人都焕发了不同的光彩。
她改梳了妇人的发式,与同样改了发式的江云月,并排站在甲板上看风景。
上回坐船,江云月第一趟是刚折腾过自己,百般不舒服,返程时候又苦肉计糟蹋自己,还真没这么惬意的坐过船。
徐荷清是个很聪明,也很懂审时度势的人,跟她相处很舒服的。
她很早前察觉到江云月的身份,便立即放下了身段,后来宋毓景出现,徐荷清同样知趣,做了助攻。
前不久虞家那些不长眼的堂叔伯,发难过一次,江云月摊开了自己跟宋毓景的身份,徐家在徐荷清的建议下,更是挺身而出,坚定的站了虞鸿朗。
虞家毕竟只是商贾之家,别说穆王府跟将军府了,便是本地的望族徐家都不敢与之抗衡。
蹦跶的那些人,轻而易举的被摁了下去。
如今虞鸿朗已经基本拿住了虞家的掌家之权,还是虞庚心疼孙子,没有立即把重担甩下去。
趁着自己还能
再支撑着,虞庚放了虞鸿朗再玩几年。
宋毓景在学会更直接更坦白后,也记了虞鸿朗的表率情分,给了他些许助力,还派了几个高手放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江云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徐荷清聊着虞家的家事,宋毓景从后面走近,徐荷清立即识趣的退下了。
“做什么板着脸,都吓到人了。”江云月疑惑的挑眉。
宋毓景迟疑了下,还是直言了,“圣上将安王召了回来。”
“嗨,从上回临安帝说先帝托梦大赦天下,咱们不就猜测到了他这下一步的盘算么?”江云月反倒无所谓。
她早就知道宋轶修不会在皇陵待一辈子的,总会想法子让临安帝把他接回来的。
这次急着回京城,也是猜到了宋轶修要回来的因素在。
宋毓景脸色还是不好,猜测归猜测,一旦被证实了,还是让他心气儿不顺。
宋轶修犯的是什么错?
他让岳州下头一整个县供养他,用十几户人家满门的血与迫害谋取钱财,最后却只是下放到皇陵蹲了才三个月就回来了。
临安帝无能且心软,虽然说不至于让皇子犯错与庶民同罪,但是这般昏庸之举,也实属让天下寒心。
江云月轻轻的为宋毓景揉摁额角穴位,帮他放松头脑。
“皇叔,这趟出来,我瞧见了很多。
这天下并非是京城一处地儿,也不是只
有高门豪宅后宫重楼才是一切。
国家天下之事,我并不懂。
但是我觉得,百姓之想,与我们想的其实并不一样。
他们只想要一个康平的盛世,一个不动荡的时代,一个可以信任的官员朝廷,一个勤勉正直的圣上。”
至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百姓其实并不在意。
江云月言尽于此。
她愿意放下过去,以一个崭新的心情,去接受宋毓景,与他携手走下去。
但是并不代表,她会放过其他算计她的人。
宋轶修躲在皇陵,她还找不到下手机会,如今他回来了,江云月自然要把两辈子的仇还回去。
另外还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