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月转身就走,既然是作为避难所,该有的休息场所也是有的,只不过环境肯定比不得庄子里。
厚实的木板上面铺着干燥的稻草,就是一张张的床。
给徐荷清跟江云月的住处,已经又额外铺了一层御寒的棉衣,睡上去不会那么难受。
可徐荷清还缩着脚站在一边,并不准备躺在这么粗糙的“床”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江云月自己都被一出出的事儿,冲击的没脑子想旁的了,也顾不得了她,躺上自己的住处,便立即睡了过去。
宋毓景缀后了几步,也跟了过来。
他将手上的斗篷抖开给江云月盖上,坐在了她身边,一如之前那般,凝视着她的睡颜。
睡着的江云月,还是蜷缩作一团,好似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连眉心依旧是不自觉地紧皱着。
宋毓景伸手去轻抚她的眉头。
江云月就像是一团火,蛮横不讲理的撞进了自己的生活,让他空寂单一的日子,有了与众不同的颜色。
自从察觉到自己待江云月与众不同后,他也曾想不明白,也碍着身份跟自己的责任,想要跟她再慢慢周旋。
可是江云月行事永远无法以常
理度之,她总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
新婚夜当晚,彻底撕破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宋毓景第二天睁开眼,一整天没有说话,直到手下的暗子将江云月的行踪递了过来。
江云月深知自己对付的人是谁,她行动非常小心谨慎。
城内的暗子,几乎没有摸到她半点行踪,故此根本查不到她的去向。
但是江云月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宋毓景很早以前就已经在收集侄儿安王宋轶修野心的证据。
他意外查到了宋轶修拿去收买人的几件很珍贵的物什,竟然是从将军府流出,随后一路查到了继室大夫人虞氏的娘家。
宋毓景自己本人,都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处布置,竟然能意外收获到江云月的动向。
他甚至到那时,都不知道江云月是怎么逃出的穆王府,又是怎么离开的京城,再跑到了虞家的商船上的。
各种问题盘旋在心头,等宋毓景养好了伤,不知怎么的,竟然顶了原本暗子的身份,亲自到了江云月身边。
一开始只是想看看江云月到底要做什么,而后他又看到了江云月另外一面。
又遇到了那么多的事,一次又一次的阻挠了
宋毓景揭开自己身份,跟她摊牌的计划。
如果不是这次地动,造成了雪崩,意外被困此地,宋毓景还不知道自己还要以石郎中的身份,继续留在外面多久。
他理智上明白这样是不对的,对不起他暗营统领的身份,公私不分,是他最忌讳的事情,可是他又一次的在江云月身上破戒了。
宋毓景想过很多种,摊牌后要怎么对待江云月。
可是那么一瞬间真实发生的时候,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虞鸿朗。
多好笑,他竟然在看到徐荷清回应虞鸿朗直白感情表达的时候,感到了羡慕。
宋毓景知道自己不是直白的人,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勇敢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介意江云月对他的抵触抗拒,他也不想多去猜测江云月的念想打算,哪怕是被利用了,他也心甘情愿。
只这么一次,他想试着去主动接近江云月,接近他的王妃。
江云月浑浑噩噩的睡了好些时候,一直在做噩梦,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反倒不记得自己梦过了什么。
一眼看到了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身影,江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