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镇北越过他们,走向了前厅,随手解开了披风丢给长子江裕昌,吩咐道,“二弟留下,其他人先回去。”
江正严脸色苍白,腿肚子打颤的跟了上去。
看起来很想立即跑路,又不敢。
江裕昌接了披风应下,适时的停住了脚步。
跟着江镇北来的一众人中,突然冒出个二十出头的高壮青年,狠狠的撞上了江裕昌,“大哥!”
“阿荣。”江裕昌被撞得踉跄,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被比自己高一头的弟弟,摇的宛如秋风中的树叶。
“那是妹妹吗?六妹妹?我们的妹妹?”江裕荣盯着江云月兴奋的“小声”问。
江裕荣是江镇北的次子,将军府的四公子,天赋异禀,出生便有十一斤重。
完全继承了江镇北的魁梧体格,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走过来完全就是一堵高壮的肉墙。
比他的亲大哥,高了快有大半个头。
块头大,嗓门也洪亮,他的悄悄话,连站老远的江云月都听到了。
江云月上前,甜甜软软的叫了声“二哥”。
“欸!”
江裕荣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妥当,完全被江云月娇娇软软的声音给迷住了,沉浸在自己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妹妹的不
真实感中中。
江裕昌微微挑眉,也没说什么。
后头的江韵涵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江云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按照将军府的序齿,而是只管大房的排序,一点没将二房放在眼中,这分明是彻底不讲情面了。
这难道是看着江镇北回来,要将他们二房排挤出将军府吗?
江裕盛也不乐意,他还没有江韵涵的城府,直接嚷嚷出来,“六妹妹该叫四哥的。”
江云月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一家人还上纲上线的,五公子没必要揪着不放。”
江裕荣挠挠头,“我妹妹愿意叫我什么,是她自由,你怎么的这么多废话?”
“你……!”江裕盛脸变了,看了看江裕荣比他头还大的拳头,还是咽下了所有的话。
从小江裕盛就跟大他四岁的二堂兄江裕荣不合拍,在他看来江裕荣就是个没头脑的傻大个,下手还没个轻重。
兄弟之间玩闹,江裕盛就好几次差点被二堂兄玩死了,让他从小就记恨着。
偏偏江裕荣那人缺根筋儿,好似从不知道自己不被小堂弟喜欢,照常三天两头的寻他玩闹。
就比如现在,江裕荣说话那么不客气,怼的江裕盛颜面大失
,他本人却好似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依旧欢欢喜喜的围着江云月打转。
“妹妹,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大哥都在信里说你长大了,可你怎么还不到我的肩膀高。”
江云月仰着脑袋看自家二哥,心里想的是,二房家的姑娘们,还都不到江裕荣的胸口高呢。
“二哥你一路奔波回来累不累?妹妹我煮了甜羹,要不要吃?”
“要的要的。”江裕荣连连点头。
那么大的块头,却像某种狼科动物,如果有尾巴,绝对能把尾巴摇上天去。
江云月好笑的引着他走,还同他介绍自己,“二哥,我现在住玉兰院,就是以前母亲住的种满了木槿的舜华院,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有棵李子树上,还有我给你搭的秋千呢。”
江云月轻叹,“秋千没有了。”
树也没了。
江云月往后瞥,二夫人心虚的别过眼,没敢再厚脸皮的跟着了。
种着木槿的舜华院啊,曾经也是他们大房三兄妹的童年回忆。
只不过物非人非,无论旧物还是旧人,全都没有了。
江云月带两位兄长先回了自己的玉兰院。
她早早的煮了甜汤,还从折叶楼叫了桂花肉、枫泾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