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崔嬷嬷连忙行礼,笑容满面,心里却嗤笑。
要不是为了能从中间捞好处,谁愿意干这种受夹板气的活儿。
虞氏的嫁妆庞大,里头的任何一件都是珍品价值不菲,崔嬷嬷在其中周旋,就算私藏一些,江云月也不会发现。
等今后崔嬷嬷有了钱,哪里还需要看主子的脸色,出去买个庄子买些下人,自己当主子不乐呵吗?
江云月忽然叹了口气,待崔嬷嬷心又提起来,莫不是觉得自己太敷衍了。
正要再做解释,听到江云月略带歉意的说,“我也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再叫嬷嬷去将我母亲嫁妆拿回,实属不容易。
嬷嬷这般为我费心费力,叫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她顿了顿,目光在翠微脸上打了个转儿,又收了回来。
“崔嬷嬷你尽力而为,就算先拿回一部分也好。
这样吧,我也不叫崔嬷嬷您白做工,拿回来的部分,我分你十分之一。可好?”
崔嬷嬷愣住了,连外头做事的萍柳都忍不住抬望过来。
虞家是南地岳州的首富!
虞氏的嫁妆,单是现银就有十万两,另外九十九抬若折合了银子,价值不下五十万!
便是一成,
也有起码五万两。
这么多银子,是寻常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江云月竟然随口就许给了崔嬷嬷!
大邺物价,一两银子,便足够一个普通四口之家的平头老百姓,吃用一个月!
像是将军府里一等婢女,一个月的月银也就一两六,崔嬷嬷的月银是二两。
京城周边县里,一座二进的小院子,也不过两百两。
如果买百来亩带田带土地的庄子,顶了天也就千两。
江云月随口,便给崔嬷嬷许下了五万两银子的巨款!
崔嬷嬷呆愣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仿佛自己身处在一个美梦里。
这梦里的江云月,竟然也显得眉目美丽柔和极了。
“真、真的吗?”
“我骗嬷嬷做什么?”江云月连嗔怒时候的模样,都如此的动人。
她歪头道,“既然嬷嬷不信……”
崔嬷嬷连忙说,“老奴信得,信得!”
江云月笑道,“我还说,嬷嬷若是不信,我可以写个字据。”
崔嬷嬷差点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叫自己嘴快,也不听完话,就打岔。
口头承诺还能赖掉,有了纸质的字据,就不一样了,这是证物啊!
崔嬷嬷笑的比
哭还难看。
江云月便也不逗她了,吩咐萍柳,“去拿纸笔来。”
笔墨拿来,翠微磨墨,江云月提笔书写,不消半刻,就写了一张字据来。
后面还用自己的私章,蘸了红泥摁下去。
崔嬷嬷字认的不多,全是在太后跟前伺候偷偷学的,可这张字据她还能看得懂,全是她常见到的大白字。
再加上江云月的红章,彻底打消了她最后的疑虑。
崔嬷嬷欢欢喜喜的将字据小心翼翼的折好收进了怀里,摸着胸口,面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江云月手放在唇边,“嬷嬷知道这个约定便好,如若让二房得知,他们便有了说道的由头。”
崔嬷嬷当即挺直胸板,正色道,“老奴知晓了。”
屏退了崔嬷嬷,屋里便又只剩下伺候的翠微跟萍柳。
江云月问,“是不是好奇我为何这般大方?”
萍柳照旧低头不说话。
翠微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答道,“崔嬷嬷活不长了?”
又不是照顾一辈子的忠仆,就算安置她,有个一两千,就足够她安安稳稳的过了后半生的。
钱财多了,却又没有相匹配的背景与能力,那就不是福,而是祸了。
虞氏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