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麻子戏超足,没有起来,反而在地上抽起搐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要死了——”
她紧紧捂住一滴血都没流的大拇指,躬着身体悲惨得要命。
“需要我挖个坑把你埋了吗?”沈麓凉凉道,一看就知道大麻子是在演。
温熙白担忧地走了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麻子姐姐,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把螃蟹丢、丢你头上!”
张大麻子悲愤,“原来是你!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还如此记仇,竟是要我的命!”
温熙白的脸顿时惨白,连摇着头。“我没有记仇,我不是有意的!”
“别搭理这白痴。”沈麓看不下去,搂着小少年,硬是把人往河边带去,准备继续钓螃蟹。
温熙白挣扎,“这样丢下她好吗?”
“没事。”沈麓安抚着人,“她戏多得很,不信你回头看看。”
温熙白顾虑地回头一看,‘哎哟哎哟’叫唤的张大麻子忽然朝李毅允脚边滚去,当她想抓住李毅允的衣摆时,李毅允无情抬脚往她脑袋踩去,本一副快要死的张大麻子立即满血复活的跳起来。
看到这一幕,温熙白总算是放下心来。
“看吧,她戏很足,想作怪占人家小郎君便宜。”沈麓讲道。
温熙白庆幸,“幸好她没事,刚才太危险了!”
沈麓笑话他,“傻瓜,你咋这么好骗,她一没破皮,二没流血,死不了,顶多痛点。”
“我这不是担心嘛!”温熙白心有余悸,“万一、这万一被夹破皮流血了怎么办!”
“提前吃席呗。”沈麓没良心讲道。
“你别胡说!”温熙白横了她一眼,而后又推了推她。
沈麓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两人来到河边继续钓着螃蟹。
在钓螃蟹期间温熙白不放心的叮嘱,“一会钓到螃蟹,你甩上来时千万千万要小心点,别再掉大麻子姐姐头上!”
“大麻子姐姐?”沈麓失笑,“她咋成了你的姐姐?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姐姐?”
“哎呀!”温熙白羞愤地拧了一下沈麓手背,“我在跟你说钓螃蟹的事呢!”
“成,我尽量小心点,尽量不伤害到你的大麻子姐姐。”沈麓拖长腔调。
“才不是我的,再胡说八道,我不跟你说话了!”温熙白脾气上来了。
沈麓连连安慰,又是哄又是道歉,总算是把人哄好。
两人钓了五六只螃蟹,等温熙白过了瘾后,沈麓才停下来。
李毅允被张大麻子纠缠得烦躁,外加上肚子饿,催促着还想带温熙白下河插鱼的沈麓。
“岸上的鱼再不烤就要臭了,沈麓你还要下河抓鱼吗?你是想把河里的鱼都抓完才甘心吗?”
沈麓摩挲下颚,笑了。“河里的鱼是抓不完的,你放心吧。”
她扶着小少年,跃跃欲试想教他怎么插鱼。
“我饿了!我快饿死了!你还不快点烤鱼!”李毅允哀叫。
张大麻子立即卷起衣袖,“李小郎君,我现在马上烤鱼给你吃!”
李毅允想到张大麻子昨天在屎尿区的小竹林挖过笋,他嫌弃得不要不要。“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吃你烤的鱼!”
天知道她有没有洗干净手!
一想到大麻子手指缝里残留屎迹,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屡遭埋汰,张大麻子的心里苦啊。“别介啊李小郎君,我烤的鱼是一等一的好吃!”
李毅允不搭理大麻子,而是往河边走去,忿忿不满瞪着河里的两道身影,眼神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他只觉眼睛疼!
站在河道里的温熙白实在难以忽略李毅允投来的目光,他松开沈麓的手,垂着长翘睫毛。“要不咱们先烤鱼吧。”
“你饿了?”沈麓看着忽然改变主意的小少年。
温熙白颔首,“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