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软被骂得脸都绿了,果然赵家人连狗都是一个粗鲁的德行,心里这么想着,文软面上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
这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她千百遍对着镜子练习笑,现在已经炉火纯青,纯良而又带点讨好的笑容,拿捏钱金珠这种货色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她忘了钱金珠不是那些男人,更不吃这一套。
“笑你娘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老娘跟你说,今天你要是把我吓出一个好歹来了,我一定得去知青所闹,找你赔钱。”
文软这下是彻底笑不下去了。
“钱大婶子,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担心你,才过来看看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文软说得泫然若泣,钱金珠看得浑身恶寒。
“晦气玩意儿,你担心什么?担心老娘要跳河啊?我跟你说,就是你死了,我都还能活,诅咒谁短命呢?”
文软嘴角抽动了下,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呢。
“钱大婶子,我昨天看见你家的公子回来啦,真是看着就一表人才呢。”文软没办法,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但这下钱金珠倒是笑起来了,“我儿子是城里的文化人,当然一表人才了,算你还有些眼光。”
说罢,钱金珠又警觉地打量了一遍文软,“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我儿子才不会看上你这种人,再说,我儿子才十几岁,以后也是要娶城里媳妇儿的,就你心里那些小九九,都给我收好了。”
文软今天第二次忍不住抽嘴角翻白眼,好歹是忍住了。
“钱大婶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是在想啊,赵家人个个都是个奇葩,不喜欢儿子只喜欢丫头,还独宠赵菲儿那一个,你家公子回家的日子怕是过得不爽利。”
这话说到钱金珠心坎上去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赵家人,特别是家里那些老家伙,眼睛都瞎了,心也盲了,不喜欢带把儿的宝贝,偏偏喜欢那轻贱的丫头片子。
看钱金珠神色不愉,文软接着添了把火。
“钱大婶子,我跟你一样,都是受了赵菲儿迫害的苦命人啊,想你也听说过,我原先跟我们知青所的一个男同志要好的很,连做饭都搭伙上了,偏偏中间冒出来一个赵菲儿,勾搭上了我的心上人,现在赵菲儿戏弄完人就丢了,现在那个男知青还讨厌我得紧,可怜我啊,我也什么都没有了。”
钱金珠半信半疑,村里那些事情她也听说过不少,都说这女知青跟赵菲儿不对付,其中竟然还夹杂着这样腌臜的事情?
“你说赵菲儿勾引了你男人?”
文软眼眶都红了,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钱大婶子,赵菲儿怎样的人你也是清楚的,我是听说了,她在家里也耀武扬威,对你这个当嫂子的也是一点不尊敬,我这才想来跟你说说话。”
“那你那心上人,不会是那个什么蒋,蒋,就跟你一起在大坝上做检讨的那个。”
“蒋文学。”文软接话。
钱金珠点点头,心里有了估量,几个月前,赵菲儿确实跟那个姓蒋的走得很近。
现在倒是跟孟家那个走得近了,原来是把原先的那个甩了,她就说,赵菲儿是个骨子轻贱的臭丫头嘛,还没出嫁呢,那身子怕不都给男人玩上瘾了,一个接一个地勾引。
不过面前这个臭丫头,都能跟赵菲儿看上一个男人,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而且村里人都传遍了,这个女知青心机深着呢,就喜欢背后害人。
上次乱记别人工分就是个例子,还挨了王碧叶一巴掌,也是活该。
看钱金珠神色是信了她说的话,文软心里一喜,正准备温水煮青蛙,接着往下说时,钱金珠端着她那盆衣服直接走了。
文软:“?”
“钱大婶子,你....”
钱金珠伸手指着文软,眼神警告她不要跟上来。
“老娘还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