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门有些高度,而且门锁只有外面有,就算文软现在恨不得拿刀把蒋文学砍个十万八千遍,还是不得不放下身段求蒋文学放自己出去。
“求我?呵,你文大小姐什么时候求过人?都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你刚不是还能嘲讽那个喂猪的男知青吗?”
“文软告诉你,你最好乞求那个男知青不会去队长面前说什么坏话,要是再连累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反正我们俩在这个村里面已经臭名远扬了,你猜他们会相信你这个外来的恶毒女人说的话,还是相信我这个和你狼狈为奸的外来男人说的话呢?”
蒋文学说着就转身走了,一点没有搭理文软的意思。
他要去不远处的工具房里面拿铲子和粪桶,早点把这活儿干了走人,跟文软待在一起一秒,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蒋哥,你去哪?你先给我开门啊。”
“蒋文学,你有病是不是?我们俩互扇了一巴掌,扯平了,你快放我出去!”
“蒋文学!你个疯子,你完了,你等着,你等着。”
文软不知道蒋文学是去拿工具,还以为蒋文学真的走了,要把她关在猪圈里一晚上。
这猪圈在村里偏高一些的地方,周围都没有人住的。
完了,文软瘫坐在一堆屎里面,真的完了,她边哭边干呕,她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墙角的肥猪也都从惊吓中缓过来,看着文软也对它们构不成什么威胁,纷纷试探着往文软这边凑。
猪鼻子里呼出臭气,文软手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虚张声势地扬手到处挥舞,不停喊着“救命”。
但谁能来救她呢。
就在文软想再次撞墙时,猪圈的门总算开了,蒋文学逆着光站在猪圈门口,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文软顾不得其他什么,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走。
她现在一身屎尿,还有自己的呕吐物,嘴里含糊着喊救命,哪里还有平日里柔弱小白花的样子,倒真像个疯婆娘了。
文软不知要去哪,蒋文学也不拦她。
那句话他倒是真说对了,文软和蒋文学现在就是村里的笑话。
家里有小娃儿的,都被自家大人警告过。
敢搭理知青所那两个晦气的知青,回家就竹鞭子伺候。
所以蒋文学也不怕文软去跟别人说什么,谁会信他们呢?
怕不是都要在背后说一句“活该”
蒋文学一个人把猪圈,牛圈里的粪都清理干净了,才慢吞吞地往知青所走。
这段时间他不太愿意出门,就像现在这样,路过有人的地方,总有人暗戳戳地打量他,等他走远了,还能依稀听到别人的议论里夹杂着他的名字。
幸好最近在吃食上还能给他一些安慰,那天他也没想到,队长还能让他去分猪肉。
本来以为自己伙同文软做了那样的事情,那野猪肉肯定是没份儿了。
“鉴于你是被文知青威胁的,且你的认错态度好,就跟大家一样,去领自己的那份肉吧,但你要记得,事不过三,你以后要是再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身为队长,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那天文软撞墙被村支书送去卫生所后,他还跪在地上,失魂落魄,赵二刀走到他身边,就是这么说的。
现在天气没那么热,野猪肉也能放一放,知青们领到的肉不多,所以蒋文学吃得很珍惜。
回到知青所,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但他自己现在也是一身粪味儿,只能饿着肚子,先去附近的小河边,在沁凉的河水里,哆嗦着勉强洗了洗。
身上还是有一股味儿萦绕不散,蒋文学也懒得管了,今天连铲带挑了好几桶粪,他累得都要倒下了。
也不知道文软那个女人在干嘛,等明儿一定不能再让她跑了,这活儿可是有她一份儿的,今天也是自己失策了。
知青所里,大家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