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又拍了好几下肩膀,嫌弃的神色溢于言表,活像蒋文学刚刚拍他的手里糊着屎一样。
蒋文学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笑脸,好声好气地说道:“我们都是一个知青所的同志,这你就说笑了,都是劳动的活计,我们肯定做得,你放心,我们绝对把这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你就别文软一般计较了,她就是说着玩。”
文软听着,憋着满肚子的脏话想问候蒋文学祖宗,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抱着手,轻蔑地哼了声。
这声“哼”不止是对着蒋文学,还冲着那个一直负责铲屎的男知青。
不就是个整天跟粪便打交道的臭男人,在这儿跟她拽什么劲儿呢,这铲屎的活计,他以为谁都稀罕?
男知青也哼了声,沉着脸转身走了。
今天猪圈里面的屎还没铲,加上是大中午时候,气温高些了,一靠近猪圈,蒋文学就感觉自己的早饭在胃里翻涌。
身体不舒服,心里也被刚那个男知青刺得不爽。
也不知道那个男知青被文软刺激了,会不会去跟队长告状。
“蒋文学,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再管我的事情,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文软说的咬牙切齿,蒋文学也不遑多让。
“你他妈的,别人说你是个疯婆娘,你还上赶着上去认啊?你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是你连累了我,文软你以为我想跟你分到一起吗?本来你该去劳改所的,谁知道你又使了什么脏手段,我看你这样的人,那天晚上就应该被野猪顶死在深山里。”
“蒋文学!你他娘的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你该死啊,要我再说多少遍都行,我说,你,文软,就是个该死的疯婆娘。”
“啪”的一声,文软一巴掌打在了蒋文学的脸上,蒋文学也没想到文软有这样的举动,脸都被扇歪了,一个清晰的红手印很快就在皮肤上浮现出来。
蒋文学不说话,文软心里舒爽一些了。
“蒋文学,就你个好吃懒做的窝囊废,猪脑子,你还敢跟我叫板.......啊!”
文软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人狠狠一扇,她捂着自己半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文学,明明这个男人是个窝囊废的,他怎么敢对自己动手的?
“蒋文学你个孬种,你对一个女人动手?你他娘的野蛮的农村乡巴佬!”
“我是孬种?我是野蛮乡巴佬?文软,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野蛮人!”
蒋文学是被气疯了,这几天在知青所受到的明里暗里的白眼,被乡亲戳烂了的脊梁骨....
文软这个女人,现在都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吗?
眼看着蒋文学满眼红血丝,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文软慌了。
“你要干什么?蒋文学我跟你说,杀人是要偿命的,饶不了你的,你要干什么?啊?!”
蒋文学到底是男人,加上文软身量本来就瘦弱,平时连下地都偷懒,更别说锻炼,小身板被蒋文学一下子就拎了起来。
蒋文学面无表情地,在文软的惊叫声和剧烈的挣扎中,把她扔进了猪圈里。
猪圈里的猪还以为是投食,全都朝文软挤过来,接下来又被文软的尖叫和手打脚踢给吓跑了,在一个角落里扬着猪鼻子哼哧。
文软今天穿的是一身白布衫,衣服很旧,但都被文软洗得干干净净的,现在,白布衫上全糊上了猪屎。
猪圈总共就那么大,还养着好几条猪,猪屎混合着猪尿,被几只猪来来回回地踩,都混合成了稀稀的一片。
文软两个手心里也全是这些恶心的玩意,甚至嘴角处都有腥咸的味道。
“呕!呕。”
文软眼泪鼻涕一起流,这下不是演戏,是纯粹的生理反应了。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很快就吐光了,一时间,各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