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儿满脸通红,正想说点什么,屋里又进来一人。
“热死我了,哥,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哎,菲儿姐,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是孟睿,孟炀的亲弟弟。
“没,没什么,天太热了晒的。”
赵菲儿整个上午都坐在屋里,太阳再怎么也晒不到她头上。
孟炀没戳穿,孟睿是个缺心眼的,也没细想,想撩起衣衫擦汗水,顾及到赵菲儿在又停下了动作。
“哎,哥,我拖拉机都停好了,你怎么还没领到农具?不是我说,你这也太磨叽了,哥你不行啊。”
“闭嘴。”孟炀言简意赅,孟睿一头雾水。
赵菲儿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领工具是吧,过来登记吧。”
赵菲儿翻开工分本,孟炀很清楚地看到,昨天文软那个女人给他记的“七公分”,不由沉下眉眼。
他们家以前是地主,这些年因为这个吃得亏也不在少数,村里当官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菲儿正笑着给他们递农具,孟炀轻叹口气,终究什么都没说。
孟炀拿了镰刀就走了。
碍着孟睿在旁边,赵菲儿也不好意思拦。
大概是脸上的失落太明显,孟睿在心里唾弃不解风情的亲哥,挠着头打圆场。
“菲儿姐,我哥就这臭脾气,一天拉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你别介意。”
他哥心里那点小九九,孟睿还不知道?
想要成功把大嫂迎进门,还得看他的。
孟睿四下打量,确定没人后,凑到赵菲儿面前小声打小报告。
“菲儿姐,我哥呀,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儿,你别介意。”
“豆腐心?真的?”
眼看菲儿姐兴趣倍增,孟睿在脑海里快速搜刮他哥“豆腐心”的事件,差点又急出一脑门汗。
“当然了,就昨晚,我正洗碗呢,我哥一进屋,心疼我,直接抢了我洗碗的活儿,还边洗边对我笑呢,菲儿姐你看他对我多好。”
孟睿现在想着还有些瘆得慌。
他哥大半夜哼着小曲儿回家,进屋就抢碗洗,之后又叫他去河里泡澡。
整个过程,他哥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映照着月光,三分邪魅,四分猖狂,可吓人。
孟炀正在地里麻溜地割稻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没多在意又接着干活。
他从镇上回来,上工时间比别人晚,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进度已经快赶上旁边的妇女了。
孟睿拿着把镰刀姗姗来迟,他一笑眼角就有些下垂,牙口白净整齐。
这个年代还没有狗狗眼帅哥的说法,孟炀只觉得弟弟每次笑起来就跟个狗似的,就差摇尾巴了。
“麻溜点过来。”
孟炀虽然凶,但孟睿不怕他
想着刚被他逗笑的菲儿姐,孟睿骄傲地拍了拍他哥的肩膀,笑嘻嘻地。
“哥,不用谢我,我就是在世活雷锋!我,就是人民,就是我哥的公仆!”
孟家之前不仅是地主乡绅,还是一脉传承的书香门第,孟父孟母都是很娴静的读书人。
后来尽管生活艰苦,但从小对他和孟睿的教育也没落下。
孟炀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弟弟怎么就这幅贱兮兮的德行。
“行了,赶紧干活。”眼看人越说越得劲儿,孟炀拿着镰刀背拍了两下弟弟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