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霂虽是秦家明面上的掌权人,却还没有彻底掌握整个秦家的命脉。
他心里清楚现在还不是跟秦老爷子翻脸的时候,所以哪怕百般不愿,他也还是去了温家。
“每回被逼迫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心情?”
秦霂坐在迈巴赫的后座里,抬眸望着车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脑海里忽然跳出顾南枝倔强又隐忍的眸色,莫名生出一丝疑问。
随即答案便蹦了出来。
任何人都不愿意被强迫,更何况,顾南枝的性子还那么倔。
这些年她一定过得生不如死吧?
秦霂这样想着,眸底忽然泛起一丝笑意,无奈而又苍凉,甚至隐隐透着一丝歉意。
细想起来,顾南枝其实从未做错过什么,相反他还是个比自己更无辜的受害者。
只是当初他满心满眼都是温念,接受不了青梅竹马的爱人抛下自己远走,
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顾南枝,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宣泄情绪。
至于后来为什么仍旧不愿意放她走,就连秦霂自己都没有答案。
或许如许多男人那样,对她的妩媚妖娆欲罢不能,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阿霂,你终于来啦!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坐在车里的时候,秦霂的思绪一直很飘忽,难道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在温家别墅院子里停下。
温念穿着一袭素白的公主裙,笑盈盈朝他奔来,仿佛优雅美丽的公主。
可他却只是懒懒的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的白月光,他年少岁月里唯一珍视的人,如今在他的眼里好像也没那么特别。
“抱歉,我来晚了。”
秦霂垂眸瞥了一眼温念圈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双纤纤细手,温声道歉。
一句话既是说给温念听,又堵住了温庆安的嘴。
说实话,秦霂不怎么喜欢温庆安。
作为温家家主,他在生意场上的手段,秦霂是听说过的,过于下作了些,他实在瞧不上。
可温家实力不容小觑,饶是秦霂也得礼让三分,更何况如今秦家还不完全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哪怕心里不情愿,逢场作戏总是要的。
“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你来得正好,牛排刚刚端上桌,这可是念念特意为你精挑细选,从国外运回来的。”
温庆安瞥见了秦霂眸底里的冷淡,知道她并不十分情愿,却只当没看见。
温念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捧在心尖上长大,她要什么,温庆安都会竭尽全力帮她。
哪怕她要的是南城的天之骄子也不例外。
更何况,与秦家联姻对温家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
他何乐而不为?
“谢谢。”
秦霂闻言依旧只是淡淡道谢,就连唇角勾起的笑意也多了几分敷衍与假装。
“阿霂,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总得陪人家喝一杯吧!”
相识多年,温念一眼便能瞧出的情绪。
因为这,当初他不知道被她拿捏了多少次。
所以打秦霂一进来,她便将他眸子里的敷衍与不耐烦看得清清楚楚。
她把一切都归咎于顾南枝,觉得是她妖精狐媚,勾走了秦霂的魂。
心里既愤怒又嫉妒,几乎忍不住发狂,却还是死死压住了所有的怒气和醋意,笑吟吟递给男人一杯酒。
秦霂盯着透明玻璃杯里猩红液体陷入犹豫,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最终还是抬手接过。
虽然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可来都来了,戏自然是要演完的。
“抱歉念念,我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
秦霂举着酒杯和温念轻轻碰了碰,唇角的笑意多了一丝温柔,却让人瞧不出有几分认真,几分假装。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