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了血肉和铁锈般血迹的残破围墙上,斜挂着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新和营区。
被喷溅了血迹的金属牌,顺着唯一的铁钉随风摇晃。
敞开的两扇铁门也在风中凌乱。
随着风轻微的发颤,发出缺少了机油滋润的吱嘎声。
光看这一幕,就能想象到新和营区那一夜多么惨烈。
营区大门敞开,露出一条能供两辆车并排的平坦大路。
崭新的楼房,呈现不规则布局,在两侧排列。
光秃秃的绿化带里,四处是碎骨和残肢,还有发黑的碎肉渣。
不少丧尸来回游荡着。
凌乱的路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衣服、行李箱、鞋、残肢、头发、人骨。
这些杂物之间,时不时窜过一个黑影。
仔细看能发觉,那是一只只深褐色的老鼠。
它们比普通老鼠颜色更深,更小只,速度很快,并且豆丁大的眼睛里一片白。
老鼠们仿佛很忙碌,不断来回窜。
还有些老鼠甩着尾巴往楼房里不断钻。
新和营区建立在一片新楼盘里。
刚建好的房子,大楼还未刷上外墙漆,灰扑扑的黯淡。
只有靠近地面的地方,被染上了血氧化后的黑色。
靠近营区门口的那栋大楼,天台上站着一名男人。
他就这么站在没有围栏的天台上,俯视着这一座被丧尸占领没多久的安全区。
男人看着二十三、四岁,长得很白。
是一种瓷白。
像久不见天日,俊秀的透着点女孩子般的秀气。
他一手抬在胸口,修长的手指,缓慢捻着一串深红色的串珠。
另一手垂在腿侧,食指勾着一缕金属丝。
顺着金属丝看过去,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被金属丝缠绕着,身体靠在天台随意甩放的水泥袋上。
他头搭在水泥袋上,耷拉下来的头发丝染上了些许水泥,仿佛白了头。
略长的发遮住了他的脸,虚弱的呼吸,时不时将头发吹起一点幅度,显示他还活着。
天台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还没找到吗?”
他一说话,声音带着沙哑,甚至粗粝,像是被砂轮磨过一般,却又不难听,有种奇特的低沉好听感。
被金属丝牢牢缠绕起来的男人,很艰难的抬起头,那双眼已经有些无法聚焦。
找了几次,才看清楚俊秀的男人,声音很轻,透着长期不曾喝水的嘶哑,“我,快,控制不住了。”
俊秀的男人勾了勾食指上的金属丝。
缠绕着男人的金属丝仿佛是一条条细长的蛇,开始在男人身上游走,渐渐包裹住他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梁哲。你如果找不到,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吧?”
邱梁哲差点哭出来,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蒸腾出泪来,急喘了好几次,才挤出声音,“求求你,求你。”
俊秀男人眉眼中满是漠然,看着他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物。
他勾了勾食指间的金属丝,邱梁哲跟着颤了下,“我渴,我饿,我需要恢复。我还能找。”
俊秀男人不耐烦的皱眉,朝前走了几步,目光如蛇般阴冷,俯身盯着地上的男人,“你可别浪费我的水和食物。”
不等邱梁哲回应,他探身将水泥袋后的半瓶水拿起来。
没有打开瓶盖,就那么指尖在瓶身一划,将半瓶水朝邱梁哲的头顶倾倒。
如今已到冬天,哪怕是异能者,被凉水和风这么一激,邱梁哲也被冻得颤抖了一下。
又舍不得这些来之不易的水,连忙仰起头,张大嘴,用力吞咽。
俊秀男人倾倒的很快,不等他多吞几口,就倒完了半瓶水。
邱梁哲意犹未尽的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