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正值僵持不下之时,又是一阵缓急有度的敲门声抑制了南宫歆冉剑拔弩张的狂躁。稍安静片刻,他又情绪激昂的摩拳擦掌欲奔敲门声而去。南宫俊钦神情严厉的拦住了他,语重心长的对他言道:“冉儿,此刻不是意气用事之时需三思而行。稍有差池我等上下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个人生死得失不过转瞬间,可生后儿有何颜去见先宗圣祖屈死的生灵?何不从长计议思一全身而退之策,保有用之身好为日后大业做不备之需!亦可告慰儿故去的尊亲!再则公主本为柔弱千金之躯已陷囹圄之难,儿何忍叫她再雪上加霜?”
南宫歆冉看看身边楚楚可怜的明阳已是梨花带露,热血沸腾的气势顿减过半;再看看须发已是花白的南宫父亲已被磨难染上了太多的风霜,严厉的神情中带着不尽的焦虑与隐秘,狂躁嚣张的气焰已釜底抽薪般的青烟袅袅;转念又想起了自襁褓就别离的同胞兄长,满腔心潮澎湃的阵势彻底坍塌殆尽。他顿如驯服的幼狮温顺的俯身向南宫父亲诚施歉意礼:“孩儿鲁莽了,一切全听爹爹安排!”
不见有人开门的敲门声倒有些急切混乱,却并不生硬霸气。南宫先示意孤雁及奇鸣保持平静各自回房见机行事,而后命南宫歆冉将明阳公主带进密室躲避,随后又遣穆奇天佯装睡眼朦胧的带家仆出角门入画廊前去开门,最后带着萧炽玄到自己的书房内下棋消遣。好让来人感到一切如常。
只见穆奇天衣衫不整不耐烦的打着哈欠,边命小厮开门边口中喃喃骂道:“更深夜半不在自家清修,来此撒野莫不是皮肉痒痒前来讨打!”
吱呀— 府门笨重的被打开,南宫歆冉定睛细观,门外一前一后站着两人皆是轻装便服,前站之人清瘦白净衣着虽不华贵但亦非粗衣布衫,一手扶着肩上背着沉重的包袱,几乎被包袱压得直不起腰来,一手艰难的提着一盏考究的小红灯笼。而后者虽不是蟒袍玉带却衣着打扮相当的名贵考究,行动举止带着王者霸气。他手中谨慎的拿着一只精致的小锦盒。
本为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虽在微弱的找路灯笼下能看到来人的衣着举止,但依旧看不到音容笑貌。尽管如此穆奇天已猜出来人非富即贵,他警觉的四下查看,除了眼前两人黑漆漆一片,静的鸡犬皆会周公,这般的境遇岂能掩住千军万马的嘈杂?他这才放下心来。前站的清瘦之人抢先言道:“此处可是南宫府邸?我家主人有要事欲与南宫老先生商讨,劳驾大哥速速禀报!”穆奇天面无表情的将两人让进府门内等候,看着小厮重新关紧府门上好门闩后,急急前去书房禀明南宫俊钦知晓。
穆奇天如此这般的详细复述于南宫俊钦,南宫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却带着打哑谜的眼神看着萧炽玄等待着他的作答。炽玄从容的将棋的白子放到南宫黑子之边,这一子放的着实绝妙,弄得南宫满盘皆输。随后他儒雅的起身,与南宫心领神会的交汇眼神后,用成竹在胸的表情看看穆奇天道:“来者不善,国君大驾已到!”
穆奇天见南宫用赏识的目光点首默许,于是一双满载崇拜的秋波羞涩的打量着炽玄周身。南宫沉稳起身郑重其事的整理衣冠后,示意穆奇天退去自便,而后亲切的拍了拍炽玄的肩膀道:“小先生,随老夫接驾!”
南宫带着炽玄匆匆出了书房,过亭台绕画廊,故意表现出战战兢兢的来到国君的驾前,诚惶诚恐的大礼参拜道:“草民南宫俊钦不知君上深夜驾临寒舍,荣幸之余还望君上恕草民不知之罪!”言毕他与炽玄在国君面前连连叩首。
国君神态焦急的扶起南宫,四下张望了许久,亲和的言道:“先生言重了!寡人来此只为公主啊!”
国君见南宫深邃的目光中暗含蕴意,久悬的心这才放下,南宫毕恭毕敬的将国君让进了自己的书房内,国君的贴身侍卫为他们关好门守在门外。
南宫见书房内除了自身,只剩下国君及炽玄三人,他仔细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