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徒食俸禄的泛泛之辈,暴君虽暴戾但他绝不昏聩,况其极善用权衡之术,岂不晓其中厉害。
加之,还有贤相郑博键从中周旋,就是自己染命朝堂,雪莹母女有上官小将的庇护定保无虑。
贺兰雪莹怨愤的离去,怎知父亲的良苦用心,她不知父亲明里摧残虐待她母女,实则在保护她与母亲的性命,这样可使暴君不会用她母女的性命做筹码,来逼贺兰清羽就范。
毕竟,雪莹还太过年轻,她尚且不知官场的险恶之深。
虽是篱笆深围的三间茅舍,深明大义的上官夫人对儿媳的携母出嫁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大为儿媳的孝心感动,她把上房做了儿子的新房,东厢宽畅让给了贺兰夫人,自己则搬进了比较窄小的西厢。贺兰夫人与上官夫人从不因小事而生嫌隙,婚后几月倒也过的其乐融融、
只是贺兰夫人对夫君总是念念不忘,她每日都要拿出休书含泪默念。
这日,雪莹恰巧路过看到母亲又在默念父亲的休书,欲去劝解,却看到了父亲休书中藏有端倪,从母亲手中接过休书仔细看到:“拙妻不雅,本帅摒弃,从今而后再无瓜葛,日后非贺兰清羽之妻,乃上官门贺兰氏雪莹之母,‘荫安槐下,日艰是用。独去泉台,后勿言痛。若遇机缘,可探东方。’”雪莹看着后面六句明明乃是隐语,却不明白父亲在暗示着什么,也就在这一日贺兰清羽永远的离开了凡尘浊世。
这日,天刚微明,贺兰清羽小心翼翼的披挂起帅服,正气凛然的走向朝班,在高贵的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位其貌不扬,油头肥脑的国君,远远望去酷似一座不规则的肉山。他身材矮小,体型肥硕,走起路来酷似肉球滚动,三角眉,铜铃目,四方口,皮肤黝黑,让人看了便有心生厌恶之感。
再观朝中文武百官,大多淫眉馋目,四下观望,多半各怀鬼胎,更有一奸佞之臣站出朝班,谗言媚语的颂扬着国君的丰功伟绩,多半是指鹿为马,欺名盗世的空话,哪怕稍能明辨是非的老弱妇孺听此等鬼话亦有作呕之感,部分有良知的文臣武将只得充耳不闻,只得听之任之。
此国君前已提及,他暴戾无度,严罚酷刑恶毒至极,刑法中几乎是惨不忍睹,别说朝中文武百官,需谨言慎行,草木皆兵,就连市井百姓,也得见风使舵,稍有差池,会有无妄之灾临近,就是一句小小的冒犯国君之言,便会招到凌迟、剥皮、削鼻、腕眼等酷刑,总是一人有过累及全族。素不知已有多少忠臣良将尸骨不全的死在酷刑之下,皆因为民请命,向暴君进谏忠言得来的恶果,以至已有数年朝中听不到浩然正气的忠言了。
文不通,武不精的暴君,独善权衡之术,他用软硬怀柔的卑劣手段压制贤臣忠将,又以贤臣忠将牵制奸佞谗臣,加之用凶残恶毒的酷刑来镇压些为正义置生死于不顾的豪杰壮士,世间之人皆为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躯,试问又有几人能扛过望而生畏的酷法毒刑?
暴君不仅暴戾,而且野心勃勃,视财如命。近几年,在内大兴土木,奢侈无度。于外大动干戈,扩疆拓土。课征赋税年年有增无减,为加大军力,凡十五以上白衣男丁都被编入军册之内,随时都会被抓去充军。
如此这般上行下效,加之,天不降瑞,连年灾荒,百姓真是苦不堪言哀鸿遍野,遍地可见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饿殍。
可谓;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其实,暴君的身后还有一双无形的抄手,它在操纵着他,阴狠毒辣的手段无人可防,在官,忠臣良将只得隐忍周旋从事。在民,举步维艰听之任之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