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稞面,上好的稞面,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
封木城甚为热闹,街边小贩大声吆喝。
凌天羽看着小贩面前摆着的稞面,散发阵阵清香,喉头不由动了动,肚子不争气地咕噜着,眼里满是渴望。
“小孩,买不买呀,不买别妨碍我做生意。”
一身粗破的单薄麻衣,十五六岁的清瘦样子,显然买不起稞面。小贩皱着眉头,心有不愿,却又担心摊前少年影响生意,出声斥责。
稞面,当地最为廉价的糟糠之食,却也不是凌天羽所能负担的。
身后的街道,行人繁多,富商之子携美挥金如水,权贵大族当街逞威。这一切都与凌天羽无关。紧了紧手中刚刚采摘到的清心草,又看了那稞面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把你手中清心草给我,我给你份稞面。”
小贩叹了口气,叫住准备离开的凌天羽。
凌天羽回过身。
“真的?”眼中满是惊喜,虽迫切想要,凌天羽却也知道除开豪门望族谁也不容易,出声询问。
小贩不想多说,轻轻点头。
凌天羽将手中的清心草递给小贩,接过那用粗糙纸张包着的小份稞面,连连致谢。
“走吧。”小贩摆了摆手。
凌天羽仔细看了看小贩那张脸,又道了声谢后,转身离去。
看到凌天羽消失在人群里,小贩丢掉手中的清心草,轻叹一声,开始继续吆喝。
............
封木城,陨星国北山郡数千城池之一,也是数千城池中位居末端的荒凉之地。城中十数万余人口,少数居于较为繁华的城东、城西,城尾则是人人都不愿踏足的贫民区,被城东、城西的人视为弃地,却是城中大部分人的家园。
此刻,凌天羽穿过浑身散发刺鼻气味的人群,紧紧捂着藏在怀中的稞面,跑到街尾角落里一间破落的小院落,看四周无人,掏出怀中的稞面,向院内兴奋地喊道:“娘,娘,快看,今天有吃的了。”
院落没有门,围墙也只剩下半边残垣,院角一株两丈的老树仅剩的一点枯叶,悉悉索索地落着,盖在树下两块顽石上。
“吱呀。”
破旧的屋门打开,一个妇人拄着根木棍倚在门边,四十左右的模样,脸上却有着老年人的粗糙,看不到一点血色,看着进入院落的凌天羽,上下打量着,眼中带着一缕喜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妇人口中轻声念叨。
“娘,看,今天我们有稞面吃了。”凌天羽走到妇人身边,举着手中的稞面,邀功道:
开门的妇人正是凌天羽的娘亲,姓刘,单名一个雅字,十几年前嫁给凌天羽的父亲凌图。虽不富裕,但手脚齐全,又卖得一身气力,倒也能求个温饱。
凌天羽七岁那年,凌图同城西宋家外出狩猎,得到一颗凶兽玄核,宋家将其赐给了凌图,凌图借此突破到淬体境,成为城中人人敬仰的修者。
封木城这种弹丸城池,传言城主也仅仅是比淬体境高上一阶的燃血境,哪怕凌图刚刚突破到淬体境,也已是城中有数的高手。凌图突破淬体境,经常前往靠近封木城的荒蛮山脉捕猎,一家人过了段好日子。但,好日子不长,那年寒冬还未过完,凌图就被城主府征招押送贡品,从此了无音讯。
那年寒冬只剩下母子二人。
刘雅也曾带着凌天羽到城主府讨要说法,却连城主府大门都未踏入。卑微者以何资格面见城主这种朝廷封赐的命官。刘雅的左腿也被城主府的人所伤,落下残疾。
至此,刘雅认命了,全家的重担也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因腿伤,不能狩猎,也无力耕种,刘雅只得到处给别人做些杂物,谋些填腹之物,勉强维持到现在。
看着面前邀功的凌天羽,刘雅煞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出声夸赞:“好,好,我的羽儿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