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黎月的手段冥玄一直都是了解的,与其取人性命,一了百了的便宜了那些人,不如御人心神,让他们生不如死来的更解气,只是她这次似乎并不想用药力的方法,让他不由的叹了句:“正反相持,纵横相错,他不无辜却一定很惨,可这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不是吗?”
而冷黎月合目浅笑的说了句:“知我如你,何必要我说破呢?凡事都当有始有终,头不是我开的,他们自然应该承受得起,落在我的手上的结果,其实若不是为了那一句话,我又何必去布这个局,要是他们想喊冤的话,也该怨他们自己的戏做的太好了,明明就是如此拙劣,却还次次无往不利,这玩过头了,还要来怨我吗?岂不可笑了吗?得利不复驰本就是写在书上的常识,自己被贪念迷了心智,难到还要来怨我吗?若他们不说那句话,我才懒得去费这神,不过我既然起了这心思,我倒要看看当一个人的神思被他一直所固守的对错和经历反复撕裂后,活着是否真的对他是件好事,我说过的话从不收回,是地狱我也会邀君下,他们勾起了我的兴趣,那我自然就想见识见识,如此令他们所执着的那些虚妄浮夸,他们又能坚守几时呢?”
这样的她无疑是残忍了,只为一句令她不满的话,布局之间她便要对手后悔自己还活着,不用药物是因为她想玩的更彻底,这样的她无疑是和自己很像的,只是这样的她并不是能被凡常之人所接受的她,可站在了他们的对面也不过是她不想自欺罢了,这在冥玄眼中,她就便是过了可有何过之有呢?
只是每当看到她变得如此决绝时,冥玄总是不由的后悔着,如果自己当初不放任她去鬼谷成为鬼谷弟子的话,如今的她应该没有轻易如此决绝的能力吧!若她不是如今这么出色的话,一切也就不会如此的徒劳无功了吧!这样想着的他不由得合了合眼后说了句:“你并不会满意最后的任何结局,只是你终究不想让这件事超出你的控制罢了,只望待到一切有了定局时,这件事真的能因此而休,那样便也就最好。”
但冷黎月听了只淡淡的说了句:“休止两字我不拒绝,也不想费心,随缘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冥玄自然是很了解的,可慕容绝就听不下去了,不由出言道:“月,这种事哪能随缘呢?除恶务尽、余孽不生,既以出手就不必留情,不然会伤到你自己的,能逼到你出手的人又岂会是什么善类。”
这让一旁的明镜期不由没忍住的笑了出来,缓步来到慕容绝的身边说了句:“我说绝,你大可不必如此,月虽然是说了此事随缘,但若无对这件事有绝对的把握,她是绝不会如此悠哉随缘的,你多虑了,放心吧,她有分寸的。”
这时慕容绝才算想到了什么似的来了句:“月,你是哪个打算,同脉背驰,嫡血相杀,可那样的布局,风险极高,我不可惜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你太费心了,何必呢?”
冷黎月听了只来了句:“《孟子•告子上•鱼我所欲也》中有言,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绝,你是知道的,我虽没兴趣干这种事,但是独断之下,就算我有能力斩断他们的根基,也不免总会有人觉我不仁,觉他们可惜的,既然快刀斩不断乱麻,那么我不强求在朝夕片刻便是,只是就算是徐徐图之,也不等于放任自流,这事险是险了些,可到底也可让他们清醒清醒,就也不算徒劳,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由他来解决这件事,也算我不负他们往日所教了,我能青出于蓝,远胜于蓝,他们面子上也该是高兴的吧!”
这席话下的讥讽虽是如此冰冷,可她面上竟是一派淡然,看着含雪和清霜将那孩子带进了御账,她抬手招呼那孩子来到自己身边,取了自己袖中的帕子,替他拭去额上的薄汗后,含笑道:“玩的可还尽兴,我一回账时,便没见到你,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