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容绝此时会因为觉得自己帮不上她太多而觉得无力,可其实冷黎月身边的这几位从来都是各有所长,只是当各有所长的这些人都聚在一起时,这些人身上的那些足以让世人侧目的光华璀璨,便也都相互抵消了,因为他们都只看到了别人身上的优点,这是多么荒唐的愚蠢,却又是如此真实的事实。
而此时御账里的这个情况若还只是个不伤大雅的小节的话,那御账两侧的文武大账里,可就没那么平静了,这就算是在以前朝的武将们为主的武账里,冷黎月的出色也是让他们无可奈何的,毕竟以一个女子为帅,还要所向披靡、无败绩,这已是不易不说,冷黎月,她既然还能在片刻之间用自己的言辞,让义字碑在自己的军队里起到这样的效果,不是寒尽一路浴血而来的这些人的心,反是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意志,她的统兵之术的确是让人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服。毕竟武账里的这些将军们中,自不乏世家出身的人,统兵、谋战的能力本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可就是这看家立身的能力,他们与冷黎月的差距也不是一点点,这样的现实能不让他们震惊吗?
这连他们这些武将都已如此,对面的文帐里的那些文臣的反应就更加是可想而知了,如果说凭借毒案,冷黎月一下斩去朝中两党的龙头的做法,是对她深谙帝道的最好解释,那么她今日的种种无疑是对她是文武兼修的最好证明。这样的事实让这些本来就是只图富贵的文臣们不得不深感自己幸好没有惹到她,不然想来便绝对是没什么好果子可吃。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生死在冷黎月的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蝼蚁罢了。
这不校场上此时这三个大帐里每个人都各有不同的心思,冷黎月却只是对身边的含雪说了句:“日头也高了,快晌午了,去把公子接回来。”
看着含雪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想着今日来此的三个目的中的两个皆是顺遂的结果下,只有一个还待定论她的唇边划过一抹笑意,正好落在冥玄的眼里,让他顺口问了句:“月儿,什么事这么高兴,能分享一下不?”
听了这话的冷黎月似是调皮的转了转她那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子,说了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凡事都有成本,想知道这事吧,得把你那边派来跟踪我的惊蛰和谷雨给我撤了,我就告诉你,这到哪儿都有两尾巴,我可是很不习惯的哦。”
这样的她似是像又回到了他和她初见时,那个世事不问的样子,简单到了极致,虽然鬼主意也不少,却也是让人很难不喜欢的出色着。只是要她如今再回到当初已经是绝不可能的了,故此,冥玄自然的答了她一句:“好,你不喜欢他们跟着,那我回去后,就把他们撤了便是。”
其实撤不撤掉这俩人对冷黎月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冷黎月不说明罢了。你想了解我就让你了解,让你撤掉这两个人,再到你手上的那些信息你才会信,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也就不必再费心、再去想什么新的方式了。
她这般想着似是很满意的开口道:“玄,都说皇者善谋,可我却一直认为就算是皇者不善谋,也并不等于他们就是涸辙之鲋,所以我才会觉得有些事是真的很可笑,有些人一再固守的不过是永远也守不住的必然,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所以你说我是不是该让他们去清醒一下呢?”
她把这话说的如此随意,让冥玄也不得不笑着叹了句:“彼此而已,你不过是想得到一个你想要的结果罢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高兴就好,对错之间你早已将这局的结局看透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