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收了圣旨,退回去的两位一品尚书,冷黎月悠悠的说了句:“夏若林,夏尚书,据吾所知你乃是前朝两朝尚书,侍奉前朝日久,还真是个念旧之人!”
她这句话一出,户部尚书夏若林立马跪在了汉白玉砖上道:“臣虽庸碌,然也不敢有不臣之心,虽是前朝旧臣,可并无思旧之心,望主上圣查。”
听了他的话,冷黎月淡淡一笑道:“夏尚书真的要如此急着辩白吗?吾可并无以此要问罪与夏尚书的意思,你真的还要如此急于和前朝划清界限吗?”
她边说着,边走下了那个万人之上的皇位,来到朝臣中间又说了句:“还有谁有怀旧之心的,也可以给吾站出来,别怪吾没给你们机会。”
闻听此言,满朝文武一半都齐齐跪倒皆言:“臣等不敢。”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她唇边的笑意不禁深了几分,走回到了夏尚书的身前说了句:“夏尚书,吾的问话你还没回答呢?”
只见夏若林叩首回道:“回主上,老臣不敢。”
听了他的回答,冷黎月似是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哎罢了,你既如此,我也不勉强,做人何必如此呢?”
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道自己手书的圣旨,掷下道:“你自己当着百官之面读一遍吧。”边说边转身走回那个皇位上去了。
闻言,拾起圣旨的夏若林在展开圣旨后终于明白了,冷黎月为什么可以成为一代女君,自己为官半身,这样的君主自己还是头一回遇见。回到皇位上的冷黎月看着举着圣旨一言不发的夏若林说了句:“夏大人是看不懂吾的字吗?为何一言不发?难到要吾在这再背一遍吗?”
她说这句话的语调辨不出情绪,却让夏若林这个三朝为官的人不寒而栗,而这全需归功于她刚刚的言辞和夏若林此时手里的那份诏书。
在片刻的静默后,冷黎月波澜不惊的说了句:“哎也罢,吾就再背一遍,也好让这满朝文武听听,吾念及户部尚书夏若林为官日久,曾侍三朝,人之常情难免念旧,但夏卿仍可以大局为重,顾及天下,不畏凡俗之浅薄,行此归附之义,实为天下之表率,故吾心深慰,特封卿为固伦明亲王 ,着礼部按着固伦亲王例为其设府,以嘉起行。夏尚书,吾可有背错的地方?”
听了她的话,这下就不是夏若林一人不寒而栗了,只见夏若林忙叩首道:“老臣迂腐,主上赎罪,老臣尽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愧对主上。”
听了这话的冷黎月只叹了句:“无妨,夏大人和各位平生吧。皇者无戏言,吾即已下诏,断无收回之理,你依旧是固伦明亲王。吾还告诉各位一句,苍月山河不是我冷黎月的,可吾既居天子位,自当以苍月为家,责无旁贷,然吾也是人,自能体谅各位的念旧之心,所以吾不会责斥任何人的念旧之心,然各位既受我苍月之俸,自为我苍月之臣,只要各位恪守臣道,吾自然会善待,然若有人背弃臣道,吾是如何取得天下的,自会如何取他的性命,吾希望这只是吾今日之言,不会成为吾它日之行。”
说完这句话,朝凝雨合了合眼,凝雨会意道:“退朝。”冷黎月便从容起身,在一片叩拜中启步走下皇位,离开了紫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