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叔的眼泪还是有些效果,连早有耳闻的刘诞也被感染,心中惶惶,抓住他的手承诺:“玄德兄肺腑之言,令弟感激涕零。兄长放心,日后我必不会对此事懈怠,让王甫等人奸计得逞!”
“贤弟知道便好。如今阉宦当道,正是我等宗室奋起之时。贤弟聪慧,正是日后之中流砥柱啊!”
然后两个汉室宗亲执手相看泪眼,共述宦官无道、宗室当起,说到快意处,便是连屋外的刘燕等人,都热血犹沸。
一番畅谈后,刘诞与刘备的关系不自觉亲近不少,一直送至门外,仍旧依依不舍。
刘诞行至马车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玄德兄,暗查之事就拜托你了。切记小心行事,莫要被王甫等人察觉,将自己陷了进去。”
刘备扶着短须,笑道:“贤弟放心,为兄来雒阳这几年,于学业上少有精进,但混迹于街巷之间,还有些朋友,自有一套暗查之法,不会露了行踪。”
见其如此自信,刘诞也不唠叨,转上走上马车,迅速离开刘备住处。
刘备等刘诞离开后,又回屋安置一番陈余母子后,于屋中来回踱步,思虑良久,又匆匆出门,往卢植家而去。
刘诞的马车在离开刘备家后,又驶入南市,径自往沈青的赌坊而去。
赌坊中依旧是人声鼎沸、往来不绝。好在他对此地已经颇为熟悉,直接找到赌坊管事问出了沈青所在。
今日沈青正好在后院之中,省了刘诞不少麻烦。
他直入后院,沈青还坐在那日他们饮酒的桌案前,一边看着一份竹简,一边饮酒。
“今天冒昧来访,打扰了明义苦读,还望恕罪。”
刘诞笑着上前,嘴上客套两句,却不等沈青招呼,寻了个软垫坐下,倒上酒水自饮。
沈青看他不与自己见外,很是欣喜。他平日里所见之人,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家子弟,便是畏他如虎的市井游侠,很少有如刘诞一般的朋友。
他向另一侧桌案挤了挤眉,又看看里屋,方才朗声说到:“少君今日来得突然,沈青只能稍备薄酒,略显寒酸,还望勿怪。”
刘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张桌案上放着一只酒壶、一只酒碗,周围还有一些撒出的酒水,显然是此前有人的。
再联系沈青的这番举动,刘诞立马会意,高声说到:“这酒确实寡淡,难以下咽。但想来是有难看之人藏于此处,方才坏了风水,让原本的好酒变作这马尿一般。”
“哈哈哈!”
沈青喷出一口酒水,捧腹大笑起来。
里屋耶传来一阵响动,只见一人推开门,大步迈出,气恼到:“好你个沈明义,我不过喝多了借你房舍小憩一会儿,你便让人来骂我,世上怎有你这般小气之人!”
大笑着的沈青好一阵才缓过来,连连说到:“子远莫气,我不过稍稍提醒刘家少君而已,哪曾想他如此聪慧,又、又……哈哈哈”
沈青实在忍不住,又佝偻着腰,在一旁大笑起来。
刘诞看出两人关系不错,怕因为自己方才说都话惹恼了对方,起身道歉到:“这位仁兄,方才不过是小子信口胡说,改日我于家中摆下酒席赔罪,还望仁兄海涵。”
那人本就没有生气,又见刘诞放低姿态,脸上再无愠色。他走到刘诞身侧,滴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刘少君请酒,在下肯定要喝,但要赔罪的话……听说少君书法造诣非凡,不如赠一幅字给在下,今日之言便算了,如何?”
刘诞一脸古怪,一幅字对他来说倒是简单,挥毫便可。但这人的要求,怎么如此怪异?
就在她纠结之时,沈青笑骂到:“许子远,你今日才见到刘少君,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字的?莫不是又欠了钱,药拿字去抵债?”
“去去去,我许攸上那种人吗?”
许攸挥动宽大的袖口,不耐的看了沈青一眼,好像生怕沈青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