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将这类罪行挖出来,方可一击致命!”
“贤弟此举方为正途。”
刘备认可的点头,他手指向竹简一处:“这些线索看似能指向王甫,但我在调查之后发现,其实另有隐情。
这其中不少线索,应当都是王甫等人留下的障眼法。当有心之人拿着此类线索大肆调查之时,便会被线索引到旁人身上。
就好像一个饵。等调查之人咬钩后才发现,背后之人并非王甫,而是另一位高权重之人。这样一来,王甫便可以引得两方之人争斗,自己从容脱身,甚至借此消灭欲对他不利之人。”
刘备的话让房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刘诞没想到,王甫竟然还有如此心机,若不是刘备谨慎,恐怕就真着了道。
“多亏玄德兄谨慎,否则我就铸成大错了。”
他连忙谢到:“此事我还要与沈青详说,免得他也被王甫所害。”
还有卫宁,他又想起那日卫宁与审配几人的身影,看来真的要去卫家拜访一番了。
刘备面色凝重,沉声到:“我也是凑巧发现其中一事涉及到我相熟之人,才有此猜测。不过王甫为祸多年,没有些手段可是难以在这么多诛宦能臣手下活过来的。”
刘诞听懂了刘备的提醒之意,拱手再谢,可却被刘备拦下:“此事本就是我向贤弟求来的,何需再谢?只是……”
刘备欲言又止。
“小弟此事经验不足,若有疏漏之处,玄德兄但说无妨。”
刘备见刘诞面色如常,确认其胸襟坦荡,才思量一番说:“贤弟于此事已是思虑周全,无需自谦。我是想问……贤弟为何对王甫等人心慈手软?”
心慈手软?
刘诞觉得这个词怎么也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自他那日进宫惹上王甫以来,便从未有过退让,甚至主动潜入其家宅中刺探情报,一举斩断王甫门客闫奉,怎么还被说成心慈手软?
他心中不悦,皱眉到:“不是玄德兄此言何意?我与王甫自是不两立,哪有什么心慈手软呢?那闫奉都是我......”
“贤弟可知,闫奉已死?”
刘备忽然说到。
“什么!”
刘诞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备,他刚从雒阳狱出来,司马防为何不告诉他这个消息?要知道,那闫奉几乎可以算他亲手送进去的。
刘备见刘诞表情,便明白他不知这个消息,心中微叹,继续说到:
“我也是听好友所说。那闫奉入雒阳狱第一日,连大刑都未上,他便将自己所犯罪行招供大半,但只字未提与王甫的关系。雒阳令派人查证后,还未来得及再审,他便于昨日在狱中暴毙,断了线索。”
昨日便死了?
刘诞隐约抓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便将今日司马防对他所说之话,原原本本讲给了刘备。
刘备听后,苦笑一声:“贤弟啊,既然你在诛宦一事上还有犹疑,司马公便不想让你趟这潭浑水。他所说之话,是让你洁身自好,当个清清白白的能臣便是!”
刘诞一怔,随即苦笑起来。
司马防这是没把他当自己人啊。想来那日他与父亲刘焉并没有给出是否诛宦的答复后,司马防便有了计较,关于王甫等人的信息,也就不会再告诉他们了。
此时,刘备盯着刘诞的眼睛,说到:“王甫等人在朝中树大根深,党羽众多。若贤弟只是为出一口恶气,暗中收集罪证,送于雒阳令便足矣。可眼下,贤弟抓了那闫奉,断其一指,便已是难以善了的局面。”
他此时仿佛一个长者,对着刘诞耐心说着。
刘备三年前来雒阳,虽于读书一事上有所懈怠,贪玩好耍。
可他毕竟是卢植弟子,身旁一众人杰,耳濡目染下,也懂得一些官场争斗之道。起码比两世为人,却都涉世不深的刘诞看得透彻。
“贤弟,官场争斗之凶险,不下于